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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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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4) "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震惊、羞耻、悔恨、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绝望。
他狼狈地避开了我的目光，端着酒杯，仓皇地转向另一边，假装没有看到我。
我收回视线，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快感，没有同情，什么都没有。
就像在路上看到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时，一阵小小的骚动，从我身边传来。
“你怎么做事的！
长没长眼睛！”
一声尖锐的呵斥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晚礼服的贵妇，正怒气冲冲地指着一个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的托盘歪了，红酒洒在了贵妇白色的礼服上，留下了一大片刺目的污渍。
那个女服务生，穿着廉价的制服，低着头，不停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您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那么的熟悉。
我定睛一看。
是陈明珠。
她曾经那张娇蛮任性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卑微和麻木。
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她眼角的憔悴和生活的风霜。
昔日那个趾高气昂、用鼻孔看人的大小姐，如今，竟然在这里做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
她慌乱地用毛巾去擦拭贵妇的礼服，却被贵妇嫌恶地一把推开。
“别碰我！
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陈明珠吓得脸色惨白，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也看到了我。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与我的交汇。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眼神里的绝望和无地自容，比刚才的李老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两个，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前老板，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裙带关系户，如今，以这样一种最卑微、最狼狈的姿态，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真是一出绝妙的讽刺剧。
我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个与我无关的舞台剧演员。
我没有上前，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
我只是端起我的香槟，转身，优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的漠视，比任何言语的羞辱，都更沉重，更致命。
因为这代表着，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已经连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们，只是尘埃。
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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