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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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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2) "餐桌，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清早的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他一边系着那条我给他买的、打完折还要三百块的领带，一边随口抱怨。
我没理他语气里的嫌弃，只是把豆浆递过去：“今天念念高考，我一早就出门了。
你呢？
公司不忙的话，一起送送女儿吧。”
他接过豆浆，一口喝完，看都没看我一眼。
“不行，公司有个紧急的大项目要跟进，一早就得去。
客户那边催得紧，走不开。”
又是项目，又是客户。
这十八年来，他的借口永远是工作。
我压下心底那点微末的失落，挤出一个笑：“好，那你路上开车小心。”
他“嗯”了一声，抓起公文包就出了门，自始至终，没有跟即将上考场的女儿说一句“加油”。
那扇老旧的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早上八点，日头已经毒辣得能灼伤皮肤。
我陪着女儿江念夏等在公交站台。
空气里弥漫着热浪和汽车尾气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让喉咙发干。
公交车终于摇摇晃晃地驶来，车门打开，涌出的是一股混合着汗臭和人肉味道的热气。
车厢里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费力地护着女儿，让她能有一个稍微宽松点的空间，自己的后背却紧紧贴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汗湿的T恤。
黏腻，恶心。
我看着女儿因为拥挤和闷热而微微泛红的脸，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头上。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反而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妈，没事，等我考上大学就好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我的女儿，她本该坐在宽敞明亮的私家车里，吹着冷气，听着舒缓的音乐，从容地奔赴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战场。
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一起忍受这份狼狈和窘迫。
好不容易挤下车，我和女儿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考场门口已经人山人海，全是送考的家长。
各种各样的车停满了路边，像一场小型的车展。
就在这时，一辆崭新、漆黑、在阳光下闪着昂贵光泽的迈巴赫，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缓缓地停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周围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艳羡的议论声。
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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