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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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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4) "恐不安的。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爸爸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都快要记不清了。
就在他们被巨大的悲痛和悔恨淹没时,一直躲在门外的哥哥,小声地开口了。
“爸爸……妈妈……”他被吓坏了,哭着说:“不关我的事……是妈妈……是妈妈说车里坐不下,让多余去后备箱的……”“她说……她说这样我就可以躺下来睡觉了……”童言无忌,却最是残忍。
这句话,像一道天雷,直直劈在了爸爸妈妈的天灵盖上。
原来,不是意外。
不是疏忽。
是蓄意的。
是为了让受宠的儿子能更舒服一点,就心安理得地把亲生儿子塞进了最危险的后备箱。
妈妈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想起来了。
出发那天,哥哥在车上哭闹,说后座太挤,他没法躺着睡觉。
她为了安抚哥哥,笑着对我说:“多余最乖了,后备箱又大又舒服,像不像我们的秘密基地?”
是我乖巧地点了点头,自己爬进了那个黑暗的空间。
是我在被关上门之前,还对她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啊——!”
妈妈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用力。
“是我害死了他!
是我!
我不是人!
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爸爸也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冰冷的地板,发出“咚咚”的闷响。
“是我……都怪我……我这个当爹的……我就是个畜生……”巨大的悔恨,像黑色的潮水,将他们彻底吞没。
我看着他们在地上翻滚,哭嚎,自残。
我的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这一刻,是这样的。
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讽刺。
8停尸房里,空气冰冷得像刀子。
我看着爸爸妈妈穿着黑色的衣服,在警察的陪同下,最后一次看我。
妈妈的手抚上裹尸袋的拉链,却抖得怎么也拉不开。
最后还是爸爸伸出了手。
拉链拉开,露出了我的脸。
经过法医的整理,我的仪容已经很安详,只是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妈妈再也忍不住,扑在我身上放声痛哭。
“多余……我的多余……妈妈对不起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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