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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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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下契约，才得以太平。”
陈老栓这才恍然大悟。
三十年前桂芳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契约失效后，河灵出于本能索取祭品！
而这些年他救治的村民，那些所谓的“不治之症”，多半也和河灵作祟脱不了干系。
一种被欺骗的愤怒顿时涌上心头。
他一直视为精神依托的祝由术，他引以为傲的治病救人的能力，竟然是建立在一场持续了数百年的血腥契约之上！
第二天，他带着黑石来到村长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村长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老栓啊，有些事本来不该跟你说。
其实你师父临终前交代过，关于河灵的事，除非必要，不要让你知道。
他说你性子太直，知道真相后恐怕……”“恐怕什么？”
陈老栓追问道。
“恐怕你会做出极端的事。”
村长摇了摇头，“你师父说，祝由术的真谛并非对抗，而是平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
陈老栓冷笑一声：“所以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送命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毁掉那块石头？”
村长反问道，“书上也说了，契约失效则水祸连绵。
你想让整个陈家坝为你的决定陪葬吗？”
陈老栓无言以对。
那天晚上，他独自来到河边，将黑石捧在手中。
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一片宁静美好。
他忆起小时候，父亲常常带他来这儿捕鱼；忆起年轻时，和桂芳在河边许下终身之约；也忆起这些年来，从河中救起的一条条鲜活生命。
生与死，恩与怨，守护与牺牲，在这条河中相互交织、纠缠不清，早已让人分不清是非对错。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河风轻柔的抚摸，忽然领悟了师父所说的“平衡”的真正含义。
那并非懦弱的妥协，而是清醒的担当。
“桂芳，”他轻声对着河水说道，“倘若你在泉下有知，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好？”
河水寂静无声，唯有微风轻拂岸边的柳树，似在低泣诉说。
陈老栓在河边坐了整整一夜。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河面上时，他做出了决定。
他不能毁约，否则会害了全村人；但也不能再继续这血腥的契约，任由河灵索取无辜者的生命。
唯一的办法，是成为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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