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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推上车前,林烨回头看了老疤一眼。老疤也正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担忧,也有一丝探究。林烨对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车门关闭,内部是冰冷的金属色调和复杂的显示屏。林烨被按坐在一个固定的座位上,两名清洁工一左一右看守着他。车辆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驶离了这片地下聚居点。

透过狭小的装甲玻璃窗,林烨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废墟景象。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他保住了老疤他们,也获得了前往目标区域的机会。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他将被带入“公司”的哨站,面对未知的站长,他的说辞能否蒙混过关?他能否找到机会探查“净化之火”的线索,甚至利用“公司”的资源?

他摸了摸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那枚依旧在微微震动的麦克风胸针。危机与机遇,再次以最直接的方式,摆在了他的面前。

车辆向着城市西北方向,那片污染更严重、秘密也更深的区域,疾驰而去。

装甲车行驶在颠簸的废墟之上,窗外是加速掠过的断壁残垣。铅灰色的天空下,偶尔能看到高耸的、如同黑色利剑般的“公司”塔楼在远方闪烁信号灯。越往西北方向,空气似乎越发凝重,连飘落的辐射尘都仿佛带着一丝不祥的暗紫色。

林烨沉默地坐在车内,磁性手铐冰冷沉重。他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力运转《基础冥想术》,一方面平复紧张的心绪,另一方面将精神力感知提升到极限,试图捕捉车内外的任何信息。

两名看守他的清洁工如同雕塑,纹丝不动,只有面罩上偶尔划过数据的微光显示他们还“活着”。车内只有引擎的低吼和仪器轻微的滴答声。

他注意到,当车辆经过某些特定区域时,胸前那枚麦克风胸针的震动会明显加剧,甚至偶尔会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无数人哀嚎的杂音。这让他确信,“网道”的污染在不同区域强度不同,而胸针确实能感应到它。

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辆开始减速。透过车窗,林烨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被高大金属围墙圈起来的区域。围墙上布满高压电网和自动炮塔,顶端有探照灯来回扫视。围墙中央是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门上同样喷涂着齿轮与闪电的标志。

7号哨站。

大门无声地滑开,车辆驶入。内部景象与外面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平整的水泥地面,整齐排列的预制板营房,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员正在操作着某种探测仪器。远处,矗立着一栋约五层楼高的主建筑,通体由金属覆盖,看不到窗户,只有一些通风口和射击孔,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消毒水的味道,几乎完全掩盖了外界的污浊。这里秩序井然,冰冷,高效,与废渊的混乱绝望格格不入。

车辆在主建筑前停下。林烨被押下车,带入建筑内部。穿过几道需要权限才能开启的气密门,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房间四壁是光滑的金属,除了一张固定在地上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别无他物。灯光惨白而刺眼。

他被按在椅子上,手铐锁在桌面的固定环上。两名清洁工退到门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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