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纯净菌核”交换一个不确定的消息，风险太高。而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更不可能。他的来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底牌。
“故事没有，‘纯净之物’也不能给你。”林烨语气平静，但身体已经微微绷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交易方式。你告诉我‘净化之火’的线索，我帮你做一件事，或者，用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交换。”
信使兜帽下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那中性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做事？你现在自身难保，能为我做什么？至于信息……我对废渊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争斗和资源点，不感兴趣。”
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林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还能拿出什么筹码。他忽然想起老疤和眼镜老头提到的“静默苔藓”。
“那么，‘公司’最近在大量收购‘静默苔藓’，这个消息，值多少？”
信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笑声。“这个消息，不算秘密。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通过什么方式，感知或接触过‘网道’本身，而不是仅仅听到它的‘低语’……这条消息，或许能抵一部分价值。”
接触网道本身？林烨立刻想到了胸前那枚来自电台副本、会对“网道低语”产生共鸣的麦克风胸针！难道信使指的是这个？
他不能暴露胸针的来历，但可以透露一些模糊的关联。
“我有一件物品，”林烨斟酌着词句，“它会对‘网道’的波动产生反应。我在探索一个……被污染的地点时，通过它，隐约感知到‘网道’并非无形无质，它像是一条条……流淌着混乱能量的河流。”
信使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这句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流淌着混乱能量的河流……有趣的描述。看来你接触到的污染源等级不低，而且你那件物品，有点意思。”他沉吟了片刻，“好吧，看在这个描述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
“据说，在城市的西北方向，靠近旧时代‘数据港’的区域，偶尔会出现一些行为模式与其他反抗组织不同的抵抗者。他们行动更加隐秘，使用的技术也带有一种……不同于‘公司’风格的、近乎净化的特性。有人猜测，他们可能与‘净化之火’有关。但那里是重度污染区，‘癫狂者’和变异体遍地走，甚至传闻有‘网道’的实体投影出现。去那里，九死一生。”
数据港！重度污染区！这确实是一条极具价值，但也极度危险的线索。
“消息给你了。”信使恢复了那毫无起伏的语调，“现在，离开吧。如果你能活着从数据港带回更有趣的消息，我们或许可以再次交易。”
林烨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信使的洞窟。
得到线索后，他没有立刻离开集市。数据港之行凶险万分，他必须做好更充分的准备。他在集市里转悠，用那套手术器械，从一个武器摊主那里换到了一把品质更好的军用匕首，以及一小盒珍贵的抗生素片。他又用部分食物，从一个看起来像是猎人的幸存者那里，换到了几张粗糙的、描绘了城市西北区域部分地形的兽皮地图，上面标记了几个危险的巢穴和可能的净水点。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迅速踏上了返回地铁聚居点的路。他需要将地图和信息与老疤分享，获取更多关于数据港的情报，并准备下一次，也是更危险的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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