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相对干净的摊位前，他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正在摆弄一个破损的盖格计数器。他的摊位上东西不多，但很特别：几本保存尚好的旧世界书籍、一些精密的工具、几个封装在透明盒子里的、看起来像是电子元件的东西。
“需要什么？老头我这里可没有吃的。”眼镜老头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情报。”林烨蹲下身，假装看着那些工具，“关于‘公司’，还有‘净化之火’。”
老头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年轻人，打听这些，可是会惹麻烦的。”
“麻烦一直都有。”林烨平静地说，“就看值不值得。”
老头打量了他几眼，压低声音：“‘公司’……就是战争后爬起来的那帮秃鹫。他们在中心区的高塔里，据说在用战前的科技搞些见不得人的实验，还想修复或者控制那个该死的‘网道’。至于‘净化之火’……”他摇了摇头，“那是个传说，据说是一群反抗‘公司’、也想解决‘网道’问题的疯子。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可能早就死绝了。”
信息很模糊，但印证了林烨的一些猜测。“公司”果然在试图控制“网道”，而“净化之火”是反抗者。
“怎么才能找到‘公司’的人？或者‘净化之火’的线索？”
老头嗤笑一声：“找‘公司’？去中心区哨站门口晃悠，运气好能被抓进去当苦力，运气不好就直接变成‘流光仔’或者肥料。至于‘净化之火’的线索……”他指了指集市深处，“看到那个挂着破旗子的洞口了吗？那里是‘信使’的地盘，他有时候会带来一些……特别的消息。不过，他的要价，可不便宜。”
林烨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洞口上方挂着一面褪色的、印着某种扭曲符号的旗帜。
他正要起身，老头又补充了一句：“看你像个能办事的，再免费送你一条。‘公司’最近在大量收购一种叫‘静默苔藓’的东西，据说只在靠近‘网道节点’的极端污染区才能找到。那玩意儿，沾上一点就能让普通人发疯。”
“静默苔藓”……林烨记下了这个名字。这显然是“公司”研究“网道”的关键材料之一。
他起身，向老头点了点头，走向那个“信使”的洞口。
洞口没有门，只有一张脏兮兮的帘子。林烨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空间不大，点着一盏油灯，一个穿着厚重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坐在一张破桌子后面，桌子上空空如也。
“找信使？”斗篷下传来一个中性、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是。买关于‘净化之火’的消息。”
信使抬起头，兜帽下似乎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扫过林烨。“消息，有。价格，看你付不付得起。”
“你要什么？”
“你的故事。”信使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兴趣，“一个身上带着微弱‘寂静’回响、却又与‘网道’有着微妙联系的人……你的故事，应该很有趣。或者……”他话锋一转，“用你身上的‘纯净之物’来换。”
林烨心中一震！对方竟然能感知到他身上“纯净菌核”的气息？这信使绝不简单！
用菌核换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还是用一个可能暴露自身秘密的故事来换？
他面临着一个微妙而危险的选择。
油灯的火苗在信使的斗篷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将那模糊的面容衬托得更加诡异。林烨心中警铃大作，对方不仅神秘，而且感知力惊人，直接点破了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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