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坐针毡，胃里一阵翻涌。他后悔了。他就不该来！他试图保持礼貌地避开，眼神向秦牧求救。
秦牧似乎也有些尴尬，出面打了几句圆场，但那位王总仗着财大气粗，并不太买账，反而笑着对秦牧说：“老秦，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带这么漂亮的人儿来，还不让咱们亲近亲近？”
苏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包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屈辱。这就是他想要的“自己解决”吗？用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
就在他心乱如麻，准备直接离开时，一道冰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走廊尽头。
是凌曜。
他显然刚从另一个应酬场出来，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刚从包间里逃出来的、脸色苍白、衣衫略显不整的苏晏，又扫了一眼那扇虚掩的包间门，里面传来的嬉笑和污言秽语隐约可闻。
那一刻，凌曜眼中的风暴瞬间凝聚成了实质的冰寒！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沉重，仿佛踩在苏晏的心尖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想办法’？”凌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浓浓的失望和骇人的怒意，“来找这些人‘帮忙’？苏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自甘……”
后面的那个词，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里的鄙夷和痛心，比任何言语都更伤人心。
苏晏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想解释，想说不是他想的那样，是秦牧邀请的他，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但在凌曜那仿佛看穿一切、充满不信任和愤怒的目光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难堪和委屈。
“凌总？”包间里的人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秦牧看到门口的凌曜和苏晏，脸色顿时一变。那位王总也跟了出来，看到凌曜，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几分忌惮，但酒劲上头，还是嬉皮笑脸地说：“哟，凌总？这么巧？也来玩？苏先生可是我们先请来的……”
凌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苏晏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跟我回去。”他声音压抑着狂暴的怒火，不容置疑地将苏晏往外拖。
“凌曜！你放开我！”苏晏挣扎着，手腕疼得厉害，心里更是屈辱万分。他凭什么这样对他？凭什么用这种看贱货一样的眼神看他？
凌曜毫不理会，直接粗暴地将苏晏塞进车里，对司机厉声道：“回家！”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凌曜胸口剧烈起伏，侧脸线条紧绷如铁石。他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苏晏从那充满龌龊的包间里逃出来的样子，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看苏晏的眼神！一想到苏晏可能对别人笑，可能被别人触碰，他就嫉妒得发狂，愤怒得想要毁灭一切！
而苏晏则偏头看着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手腕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他不信任他。他永远只相信他看到的，永远用最坏的心思揣测他。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为了资源和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
回到别墅，凌曜一把将苏晏甩进客厅，反手锁上了门。
“说！为什么去那里？！谁让你去的？！”凌曜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步步紧逼，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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