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内线电话：“顾总，关于诺伊曼科技，我这里有份‘惊喜’，您可能需要亲自验收一下。”
林星挽盯着内线电话，感觉自己像按下了倒计时按钮。这份匿名邮件，像个烫手山芋，拿着怕被炸，扔了怕错过救命稻草。她脑子里，陈宇那张骚包的脸和那个神秘的黑客符号交替出现，纠结得她脑仁疼。
“惊喜？你送我一个亿，我就算惊喜。”顾延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不出情绪。
林星挽撇撇嘴：“顾总，这惊喜可比一个亿值钱多了，但也可能要命。”
十分钟后，顾延之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他没说话，只是示意她开始。
林星挽深呼吸，哦不，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顾总，这是我刚刚收到的一个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乱码，追踪不到。”林星挽指着屏幕上的压缩文件，“解压密码是一串数学公式，很复杂，但我勉强解开了。”
她顿了顿，看着顾延之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点异常，但顾延之的表情管理比她P的图还完美，毫无破绽。
“文件内容是关于诺伊曼科技的。”林星挽继续说，语速放慢，“里面有几个关键技术负责人的‘黑料’，还有他们一项核心专利的致命缺陷报告。”
她把资料打开，顾延之走到屏幕前，快速浏览起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速度快得像在刷抖音。办公室里只有鼠标点击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星挽站在一旁，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表演《忐忑》了。她观察着顾延之的微表情，试图判断他对这份资料的反应。他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专注。这种专注，让她更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这份资料，”顾延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很详细，也很专业。不是一般渠道能拿到的。”
林星挽心里一紧：“是的，顾总。所以，我有点担心。它的来源不明，而且内容……太精准了，精准得像是有人故意送上门的。我怕这是一个陷阱。”
她没有提那个只有她和苏晴懂的“小尾巴”，也没有提上次警告信息的事。她选择只暴露邮件本身，看顾延之的反应。
顾延之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林星挽，看着窗外的夜景。林星挽感觉他像在思考一个价值千亿的数学难题。
“陷阱的可能性当然存在。”顾延之说，声音里听不出犹豫，“但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我认为很高。”
林星挽有些意外：“您怎么确定？”
“手法。”顾延之转过身，看向她，“塞伯坦资本行事风格就是这样。他们擅长收集和利用对手的弱点。这份资料，符合他们的‘口味’。”
林星挽：“您的意思是……这是塞伯坦资本自己内部泄露出来的？或者，是他们内部有人不满？”
顾延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无论是谁泄露的，这份资料，我们可以用。”
林星挽倒吸一口凉气，哦不，她感觉自己的肺活量不够用了。“用？顾总，万一这是个圈套呢？万一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这份资料，然后在谈判桌上等着我们跳进去？”
“商业竞争，本身就是一场高风险的游戏。”顾延之走回办公桌，坐下，“这份资料，能让我们在谈判中占据绝对优势。风险，可以控制。”
他看向林星挽：“你来制定策略。如何在谈判中利用这些信息，同时避免暴露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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