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江辰把笔塞到她手里，“先把公式抄十遍，加深印象。”
苏紫宁乖乖低头抄公式，鼻尖萦绕着姜撞奶的甜香，混着江辰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心里的烦躁慢慢散了。抄到第五遍时，她偷偷抬眼，看见江辰正低头看她的语文卷子，眉头轻轻皱着，手里的红笔在卷子上勾划着——他总说她的作文“感情太浅，像白开水”，每次都会帮她修改段落。
“这里可以加句环境描写。”江辰忽然开口，指着作文里“我和他一起回家”的句子，“比如‘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他的伞一直往我这边偏’，这样就能写出细节。”
苏紫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愧疚：“江辰，你不用总帮我改作文的，你自己的复习也很重要。”
“没事，我语文不差。”江辰笑了笑，把卷子递还给她，“倒是你，作文要是再提不上分，想考那所大学就难了。”
他说的“那所大学”，是他们俩一起选的——南方的一所重点高校，有苏紫宁喜欢的中文系，也有江辰想读的计算机系。苏紫宁捏着卷子，心里忽然有了力气，拿起笔按照江辰的建议修改起来。
雪越下越大，落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簌簌”声。江辰坐在她对面，一边做物理题，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遇到瓶颈，就放下笔帮她梳理思路。偶尔有不会的题，两人就凑在一起讨论，脑袋挨得很近，呼吸交织在暖黄的灯光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温柔。
九点半的时候，苏紫宁终于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江辰的物理卷子已经写了大半，而他面前的姜撞奶，还冒着热气——他根本没顾上喝。
“你怎么不喝？都快凉了。”苏紫宁把碗推到他面前。
“你先喝，我不饿。”江辰头也不抬地写题。
“不行，你必须喝。”苏紫宁板起脸，像以前管他那样，“你最近总熬夜，再不好好吃饭，身体该垮了。”
江辰无奈地抬头，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只好接过碗，小口喝了起来。姜撞奶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暖到了心里。他看着苏紫宁收拾书包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总把好吃的留给自己，还说“姐姐要让着弟弟”。
那时候他总觉得，有个姐姐真好。现在才知道，他想要的不只是“姐姐”，是能陪他走一辈子的人。
“明天早上我不买豆浆了。”江辰忽然说。
苏紫宁愣了一下：“为什么？”
“巷口张阿姨家的炉子坏了，要修几天。”江辰放下碗，眼神里带着点期待，“我早上给你煮面条吧？你爱吃的番茄鸡蛋面。”
苏紫宁的心里暖了暖，笑着点头：“好啊，不过你别起太早，别耽误了早读。”
“知道了。”江辰的嘴角扬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晚上别复习太晚，早点睡觉。”
“嗯，你路上小心点，雪天路滑。”苏紫宁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撑着伞走进雪地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关上房门。
回到房间，苏紫宁看着书桌上江辰留下的笔记本，心里满是欢喜。她翻开笔记本，忽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上面是江辰的字迹：“紫宁，别着急，我们慢慢来，我会一直等你。”
苏紫宁捏着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脸颊慢慢红了。窗外的雪还在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条上，像是为这行字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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