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13634" ["articleid"]=> string(7) "611690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697) "

她的话像淬了冰的鞭子,每一句都抽在围观村民的心上。村里谁不知道严家那点破事?以前只觉得严荷命苦,摊上这么个妈和弟弟,此刻听着这血淋淋的控诉,看着王桂芬撒泼打滚的丑态,再想想严荷靠自己手艺赚钱改善生活、请知青点吃肉、帮王二柱媳妇做漂亮嫁衣……那股子厌恶和鄙夷再也压不住了。

“呸!王桂芬,你还有脸嚎!” “严荷这丫头多不容易!你们还是人吗?” “刘队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坏心眼!是存心想把人逼死!”

王桂芬的哭嚎在村民的唾骂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无力。她抱着刘长贵腿的手慢慢松开了,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像一滩烂泥。她知道,她苦心经营的那点“长辈威风”和“家庭伦常”的遮羞布,在严荷当众扒皮般的控诉和铁证如山的罪证面前,被彻底撕得粉碎!她在高沟大队,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刘长贵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都安静!”他转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严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严强毁坏他人财物,证据确凿!念其初犯,年纪尚轻,生产队内部处理!罚你——扣全家三个月工分!这三个月,你每天下工后,去清理大队部后面那个臭水沟!啥时候清理干净,啥时候算完!再有下次,直接送公社派出所!”

扣全家三个月工分!清理比挑大粪还臭的臭水沟!这惩罚,让所有围观的人都缩了缩脖子。这意味着,王家这三个月几乎断了粮钱来源,还得干最脏最累的活!严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至于你,王桂芬!”刘长贵冰冷的目光又钉在瘫软的王桂芬身上,“教子无方,纵子行恶!回去写份检讨,明早交到队部!”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再有下一次,你们一家子,都给我滚出高沟大队!我们大队,容不下这号祸害!”

晴天霹雳!王桂芬彻底瘫了,连哭都忘了。

刘长贵不再看他们,弯腰抱起那匹被剪坏的布,走到严荷面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严荷丫头,这布……队里想办法给你折点钱……”

严荷摇了摇头,打断他:“不用了,刘队长。谢谢您主持公道。”她从那匹破布上,小心地剪下几块相对完整、大小合适的布块,“剩下的,我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

人群渐渐散去,议论声嗡嗡不绝。王桂芬是被两个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妇人半拖半拽拉走的,整个人像失了魂。严强灰溜溜地跟在后面,头埋得极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李淑兰狠狠朝他们背影啐了一口,转头心疼地看着严荷手里的破布块:“荷丫头,这还能用?”

严荷没说话,目光却越过晒谷场边缘,落在远远站在一棵老榆树下阴影里的王会计身上。王会计没有走,也没看王桂芬母子的狼狈相,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此刻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正一瞬不瞬地、阴鸷地死死盯着严荷。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对自家侄子和弟媳遭遇的同情,只有一种被冒犯权威后的冰冷恨意和毫不掩饰的威胁。

严荷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手里的布块。布料粗糙的质感摩擦着她的掌心,金手指的感知瞬间涌入——「苏北老织机手纺纯棉土布。物理损伤:不规则撕裂。潜在价值:可拼接做帆布工具袋内衬,1981年市场流通开放式帆布包预估需求量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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