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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村子小,没什么好东西,道长将就着吃。”老妇人端来一碗粥,又递过一碟腌萝卜。粥熬得软糯,南瓜的甜混着杂粮的香,熨帖得胃里舒服极了。
沈慕禾喝着粥,问道:“老人家,您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意义吗?”
老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意义?不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嘛。春天种谷子,秋天收玉米,儿子砍些柴去镇上换油盐,我在家缝缝补补,到了年节,一家人围着炕桌吃顿饺子——这就是好日子了。”
樵夫接口道:“道长是读书人,可能觉得我们活得糙。但我觉得,能让娘冬天穿得暖,能看着地里的庄稼一天天长起来,就挺有意义的。前阵子山里来了野猪,我带着乡亲们敲锣打鼓把它赶跑了,现在大家见了我都打招呼,我觉得……挺神气的。”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腼腆的骄傲。
沈慕禾望着樵夫手上的厚茧,望着老妇人鬓边的白发,忽然想起吕洞宾说的“道在人心”。这对母子不懂什么玄妙的道理,却把“意义”藏在一粥一饭里,藏在守护家园的坚持里,藏在平淡日子里的彼此牵挂里。
次日清晨,沈慕禾帮着老妇人挑水,又跟着樵夫去后山拾柴。山路崎岖,樵夫瘸着腿却走得稳当,他说:“这腿是年轻时砍柴摔的,刚开始觉得天塌了,后来想着,娘还等着我换米呢,就慢慢练着走,现在不也能上山了?”
走到半山腰,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蹲在树下哭,手里捏着半块啃剩的麦饼。问了才知,孩子是邻村的,跟着爹娘来赶集,不小心走散了。沈慕禾正想带他去找人,樵夫却摆摆手:“别急,这孩子爹我认识,是个货郎,这会子准在山脚下的老槐树下等。”
果然,走到山脚,就见一个挑着货担的汉子正急得团团转,见了孩子,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眼眶都红了。货郎非要塞给沈慕禾两尺花布道谢,沈慕禾婉拒了,只笑着说:“举手之劳。”
货郎叹道:“道长是不知道,这孩子是我中年得的独苗,要是丢了,我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您救了他,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啊。”他抹了把泪,又给孩子买了个糖人,牵着他的手,挑着货担往镇上走,背影里满是失而复得的踏实。
沈慕禾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触动。货郎的“意义”,是守住妻儿的平安;孩童的“意义”,是手里的糖人,是爹娘温暖的怀抱。原来生活的意义从不是什么宏大的道理,而是具体的、温热的、扎在泥土里的牵挂。
在溪云村住了三日,沈慕禾帮着村民修补漏雨的屋顶,教孩子们唱《好了歌》,夜里就和樵夫睡在柴房,听他讲山里的故事。第四日清晨,他要离开时,老妇人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热乎乎的煮鸡蛋,樵夫则把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塞到他手里:“道长赶路,说不定用得上。这刀虽不比您的宝剑,劈柴开路还是使得的。”
沈慕禾接过柴刀,刀把上还留着樵夫手心的温度。他对着母子二人深深一揖,转身离去。走了老远,还听见老妇人在村口喊:“道长记得常来喝粥啊!”
离开溪云村,沈慕禾继续东行。路过一座县城时,见一群人围着布告栏议论纷纷,说城东的“忘忧阁”近来怪事频发,进去的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只知道傻笑,连家都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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