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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歌声里,有对黑风城百姓的祝福,更有对前路的笃定。剑在身,道在心,歌在口,纵前路漫漫,他亦一往无前。
离开黑风城三日,沈慕禾驾云行至洛阳城外。正值暮春,洛水畔柳絮纷飞,岸边酒肆林立,隐约传来丝竹与欢笑之声。他想起青袍道长曾提及吕洞宾醉卧洛阳、点化世人的轶事,心中一动,便收了云头,化作寻常游方道士的模样,沿着河岸缓步而行。
行至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肆前,忽闻二楼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夹杂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诗句。沈慕禾抬头,见窗边坐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手持玉笛,正自斟自饮,身旁放着一把古朴的长剑,虽衣着华贵,却无半分俗态,反倒透着几分“醉里不知身是客”的洒脱。
男子似有所觉,隔着窗对他笑道:“道长也是爱酒之人?何不共饮一杯?”
沈慕禾心中微动,这男子身上的气息清正中带着不羁,与传说中吕洞宾的“酒中仙”气度隐隐相合。他拱手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登上二楼,男子已为他斟好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在下吕岩,字洞宾。”男子举杯示意,眼中带着几分玩味,“道长看着面生,是初来洛阳?”
“沈慕禾。”他坦然落座,举杯回敬,“自南方而来,途经此地。”虽猜到对方身份,却不点破,只当是萍水相逢的知己。
吕洞宾饮尽杯中酒,笑道:“沈道长看着一身清气,想必是有道之人。可知道这酒中,藏着什么道理?”
沈慕禾望着杯中酒,想起吕洞宾黄粱一梦的典故,沉吟道:“酒能乱性,亦能通神。醉时可忘荣辱,醒后能悟乾坤。正如世事,看似迷醉,实则清醒;看似清醒,反在局中。”
“说得好!”吕洞宾抚掌大笑,又为他斟满酒,“世人总说‘借酒消愁’,却不知愁本是心内生的,与酒何干?就像当年邯郸道上,我若不解‘黄粱一梦’的真意,纵有千杯酒,也消不了功名之愁。”
他忽然话锋一转,指向街对面的布庄:“你看那布庄老板,昨日丢了两匹绸缎,今日便愁眉不展,连生意都懒得做了。可他忘了,去年赚的银子,够他买百匹绸缎。人啊,总是盯着失去的,忘了手里握着的。”
沈慕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布庄老板果然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面前的绸缎无人问津。他想起《好了歌》中“终朝只恨聚无多”,笑道:“正如吕兄所说,执念如酒,浅尝是趣,贪杯便醉。”
“哈哈哈!”吕洞宾笑得更欢,“所以我常说‘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不是教人选乐,是教人‘放下’。放下不是舍弃,是知道哪些该握紧,哪些该松开。”他拔出身旁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就像这剑,该出鞘时斩妖除魔,该归鞘时便藏锋敛锷,若一味想着‘剑出必见血’,反倒成了凶器。”
沈慕禾心中一凛,想起自己在黑风城斩邪破阵时的决绝,又想起《道德经》“兵者不祥之器”的告诫,恍然道:“吕兄是说,神通如剑,当用于护道,而非逞能?”
“然也。”吕洞宾将剑归鞘,又饮一杯酒,“我年轻时,总想着‘一剑定乾坤’,见了不平便拔剑,杀过不少妖邪,也误伤过好人。后来钟离师父告诉我,‘道在心中,不在剑上’。真正的斩妖,是斩去人心的妖;真正的护道,是护得苍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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