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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歌声里没有斥责,只有对“执念”的悲悯。鬼影的挣扎渐渐减弱,长发间露出的脸,竟带着几分茫然。沈慕禾趁机运转清气,注入鬼影体内:“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为你超度,莫再留恋怨恨。”
随着清气流转,鬼影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道白光,对着沈慕禾拜了三拜,消散在阳光下。河床深处的戾气也随之散去,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对着沈慕禾磕头道谢。
“不必谢我。”沈慕禾扶起众人,“若要安宁,当修复河道,善待万物。记住,真正的神明,不在献祭里,在你们的善心里。”
离开枯河村时,村民们已开始清理河床,准备重新引水。沈慕禾回头望了一眼,见老槐树下,有孩童正哼着他教的《好了歌》,调子虽生涩,却透着一股新生的希望。
此后半年,沈慕禾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在繁华的洛阳城,他遇见一个因科举落第而疯癫的书生,整日在街上哭喊“我本可以中状元”。沈慕禾没有施法,只是每日在他身边唱《好了歌》,唱了七日,书生忽然不哭了,望着沈慕禾道:“先生,我懂了,中与不中,不过一场梦。”后来这书生成了个教书先生,教孩童们读书时,总不忘加一句“读书是为明事理,不是为求功名”。
在偏远的黑风岭,他遇上一群被山精迷惑的猎户,竟要将自家儿女送入山洞献祭。沈慕禾以法术驱散山精,却没有伤其性命,只是用《道德经》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点化它:“你修行千年不易,何必因贪食香火而毁了道基?”山精被说动,从此守在岭上,反成了护林的山神,猎户们也渐渐明白,敬畏自然不是迷信,是共生。
在洪水泛滥的淮河畔,他与百姓一同筑堤,夜里便坐在堤坝上唱《好了歌》,歌声越过洪水,传到灾民耳中,让那些因失去家园而绝望的人,渐渐生出“留得青山在”的韧性。洪水退去后,有百姓在堤上刻下《好了歌》的歌词,说要让子孙后代都记得,什么该放下,什么该坚守。
他不再执着于“必须渡化谁”,有时遇上执迷不悟的人,便只唱一遍歌,然后转身离去。正如玄谷子曾说“道不轻传,法不妄授”,能醒的自会醒,不醒的,或许缘分未到。
这日,沈慕禾行至一处渡口,正欲乘船南下,却见码头上围着一群人,对着江面指指点点。他挤进去一看,只见江面上漂着一具浮尸,竟是个年轻女子,腰间还系着未送出去的定情信物。
“这是李家姑娘,”有路人叹息,“因未婚夫另娶他人,投江自尽了。”
沈慕禾望着浮尸,心中微痛,却没有施法相救——生死有命,强行逆天,反违道法。他在江边坐下,对着滔滔江水唱起《好了歌》,唱到“只有娇妻忘不了”时,江风忽然卷起浮尸,竟将她轻轻推到了岸边。
恰在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疯跑过来,见了浮尸,顿时痛哭流涕:“阿莲!是我对不住你!”原来这男子便是那未婚夫,因家中逼迫才另娶,心中却始终念着李家姑娘,得知她投江,便一路追了过来。
沈慕禾看着这一幕,想起阿秀,想起玄谷子,忽然明白:道不是冷漠的旁观,是清醒的慈悲。他没有让姑娘死而复生,却让她最后被心上人所见,或许是了却一桩执念;他没有指责书生薄情,却以歌声让他明白,有些错过,便是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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