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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心障不是要忘了谁,是要带着回忆,却不被回忆困住。”沈慕禾喃喃道,目光望向谷后那片云雾翻腾的山峦。

这时,一个樵夫背着柴捆从谷中走出,见他站在谷口,奇道:“先生方才站在这里出神,脸色忽明忽暗,莫不是中了谷里的邪祟?”

沈慕禾笑道:“不过是想起些故人旧事,如今想通了。老丈可知,谷后是什么地方?”

樵夫往西边一指:“那是‘冰火涧’,一边火烫得能烤熟干粮,一边冷得能冻住鼻涕,还有吃人的‘阴阳兽’守着,先生可别去送死!”

“冰火涧……”沈慕禾心中了然,这便是老君说的“身劫”了。他对樵夫拱手道:“多谢告知,我还有路要走。”

樵夫摇摇头,背着柴捆走远了。沈慕禾望着西边,那里隐约传来冰火交击的轰鸣,一股灼人的热浪与刺骨的寒意交替袭来。他知道,比起心障的“柔”,身劫的“刚”才是真正的硬仗——那是对肉身极限的考验,更是对“道心能否驾驭肉身”的试炼。

他深吸一口气,将《好了歌》在心中默唱一遍,只觉道心稳固如磐石。转身时,他最后望了一眼幻雾谷的方向,仿佛能看见月下的玄谷子与落英中的阿秀。

“我走了。”他轻声说,迈开脚步,向着冰火交织的试炼之地走去。谷风送来他的歌声,比来时更添了几分通透: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这歌声里,有对过往的铭记,更有对前路的笃定。心障已破,他的道,正要在烈火寒冰中,炼出更坚韧的模样。

踏入冰火涧的刹那,沈慕禾便懂了樵夫为何说“常人根本过不去”。

左侧是赤红色的岩壁,岩浆如血脉般在石缝中流淌,蒸腾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仿佛被点燃,吸入一口便烫得肺腑生疼;右侧却是皑皑冰川,冰棱如刀似剑倒悬,寒气刺骨,连呼出的气息都瞬间凝成白雾,裸露的皮肤似要被冻裂。更诡异的是,冰火两域的气息在涧中交织碰撞,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气流,刮在身上竟如利刃割肉。

“这便是‘身劫’么?”沈慕禾运转清气护住周身,却见护体的淡白光膜在热浪与寒气交替冲击下,竟泛起了涟漪,隐隐有溃散之兆。他心中一凛——此地的极端之力,竟能直接侵蚀修士的清气。

正行间,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一头异兽从冰火交界处的阴影中窜出。这兽生得古怪,左半身覆盖着赤红鳞甲,喷吐着火星;右半身却覆着雪白绒毛,周身萦绕着寒气,正是樵夫所说的“阴阳兽”。它那双异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沈慕禾,显然将他视作了闯入领地的猎物。

“孽畜,让路!”沈慕禾低喝一声,体内清气流转,指尖凝出一道白光射向异兽。这一击凝聚了他三成力道,本以为能将其逼退,谁知白光落在阴阳兽身上,竟被它左半身的鳞甲弹开,右半身的寒气更是将白光冻结成冰屑,簌簌落地。

阴阳兽被激怒,咆哮着扑来,左爪带着灼人的热浪拍向沈慕禾面门,右爪携着刺骨的寒气抓向他心口,两股力量在中途交汇,竟形成了一道扭曲的能量漩涡,将周遭的气流都搅得紊乱。

沈慕禾不敢硬接,脚踏七星步侧身避开,同时口中默念《道德经》:“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随着经文念出,他周身的清气忽然变得柔韧如流水,热浪与寒气袭来时,不再硬抗,而是顺着力道微微流转,竟将大部分冲击力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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