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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禾踏着落霞岭的晨露前行,《好了歌》的余音仍在耳畔萦绕。行至中途,一阵山风卷来,恍惚间竟吹散了眼前的迷雾,露出一片熟悉的景象——那是他初入道时修行的青云观,观前的老松依旧苍劲,石阶上的青苔还带着当年的湿润。

他仿佛又看见自己年少时,捧着《道德经》在观中打坐,老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那时的他,总以为得道需远离红尘,在青灯古观中苦修,直到下山历练,才知真正的道,藏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躲在悲欢离合的人情中。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沈慕禾低声哼唱,想起太平镇为夜明珠疯狂的众人,想起宝光镇因贪念起祸的店小二,那些被执念困住的身影,不正是歌中“忘不了”的痴人?而自己一路走来,从最初见贪嗔痴便心生抵触,到如今能以法渡厄、以歌启悟,这何尝不是道心的成长?

正思忖间,前方传来孩童的哭喊声。他快步上前,只见一片荒僻的山坳里,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倒地的妇人,哭声撕心裂肺。妇人面色青紫,气息奄奄,嘴角还残留着黑血,显然是中了毒。

“先生救命!我娘她……她被毒蛇咬了!”一个约莫十岁的孩子见沈慕禾走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沈慕禾俯身查看,妇人脚踝处有两个细小的牙印,周围的肌肤已开始发黑肿胀。他心中一紧,这是“墨鳞蛇”的毒,此蛇剧毒无比,若不及时救治,半个时辰内便会气绝身亡。

“莫慌。”沈慕禾安抚好孩子,迅速从行囊中取出银针,屈指一弹,三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妇人伤口周围的穴位,暂时封住毒气蔓延。接着,他运转清气,双掌轻轻按在妇人胸口,淡白色的气流缓缓注入她体内,疏导淤塞的经脉,逼散毒素。

清气流转间,妇人的脸色渐渐褪去青紫,呼吸也变得平稳。半个时辰后,沈慕禾收掌,额上已渗出细汗——强行逼毒最耗清气,他只觉体内有些空虚,却见妇人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对他道:“多谢……仙长……”

孩子们顿时破涕为笑,围着妇人欢呼。沈慕禾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好了歌》中“只有儿孙忘不了”一句,心中微动:这痴心父母与孩童的依恋,本是人间至情,但若因溺爱纵容,或因执念太深,反倒成了束缚。他轻声对那妇人道:“日后带孩子入山,切记远离草木茂密处。世间危险,不止毒蛇,还有心头的贪与痴。”

说罢,他将剩下的半瓶解毒丹留下,又取出些碎银递给那十岁的孩子:“去镇上请个郎中,给你娘好好调理。记住,日子要靠自己过,莫要总盼着不劳而获。”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沈慕禾已转身离去。刚走出山坳,便见一群村民举着锄头赶来,为首的老者颤声问:“仙长可见着几个孩子?他们娘……怕是不行了……”

“妇人已无大碍,孩子们在照顾她。”沈慕禾道,“只是你们村中,似有忧愁之事?”

老者叹了口气:“唉,前几日村里闹瘟疫,死了好几个人,剩下的人都怕得不行,有人说这是山神发怒,要献祭童男童女才能平息……”

沈慕禾眉头一皱:“糊涂!瘟疫乃是邪气所致,岂是献祭能解?”他跟着村民回村,只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巫师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石坛念咒,坛边竟绑着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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