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13274" ["articleid"]=> string(7) "611687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3870) "
老君拂尘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众人扶起:“不必多礼,你们只需记住,日后行商途中,多行善事,少行恶念,自能避开祸端。”说罢,他看向沈慕禾,“你随我来。”
沈慕禾跟着老君走到一处山崖边,崖下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山路。
“此岭之后,还有三重磨难等着你。”老君道,“一重是‘心障’,让你在幻境中见贪嗔痴的根源;二重是‘身劫’,以烈火寒冰考验你的肉身;三重是‘道考’,问你修行的终极意义。这三重磨难,过,则道心更固,清气更纯;不过,则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堕入魔道。”
沈慕禾眼神坚定:“晚辈无惧。”
“好。”老君赞许地点点头,“磨难虽苦,却是修行的阶梯。你一路走来,见了太多红尘百态,渡了太多执念之人,可知这世间烦恼的根源?”
沈慕禾沉吟道:“晚辈愚钝,只知世人多为名利、情爱所困,却不知如何破局。”
老君抚须长叹,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开口唱了一首《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歌声不高,却字字如锥,刺破迷雾,直戳人心最深处的执念。唱到“荒冢一堆草没了”时,山风呜咽,似有无数亡魂在应和;唱到“及到多时眼闭了”,崖下云雾翻涌,仿佛见了多少因财丧命的痴人;唱到“君死又随人去了”,连那受伤的行商也忍不住垂泪,想起家中糟糠或新欢。
沈慕禾凝神细听,只觉心头层层枷锁被歌声震开,那些平日不解的烦恼、难断的执念,在这四句“神仙好”面前,都成了镜花水月。他忽然明白,老君唱的不是歌,是把红尘翻过来给人看——你拼死争的,到头来不过是“草没了”“眼闭了”。
“此歌……”沈慕禾声音微颤,“晚辈懂了。所谓‘好了’,不是得到了才好,是放下了才了。”
老君点头:“你能悟到这层,也算没白听。这《好了歌》,你且记着,日后遇着执迷不悟之人,便唱与他听。能醒一人,便是积一份功德;能醒十人,便是渡一场小劫。”
说罢,老君身影渐淡,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云端,只留下余音在山谷间回荡:“好了,好了,了了便好……”
沈慕禾立于崖边,默诵《好了歌》数遍,只觉胸中郁气消散,清气流转如江河奔涌。他转头望向岭后山路,那些所谓的“心障”“身劫”,忽然没了之前的凶险——连“荒冢一堆”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困住自己?
行商们方才听了歌,有的默默收拾行囊,似要回家与妻儿过些清淡日子;有的望着手中金银,忽然叹了口气,将一部分分给了受伤的同伴。这《好了歌》如同一把钥匙,开了多少把生锈的锁。
沈慕禾踏着歌声前行,每一步都轻了三分。他知道,前方的磨难仍在,但老君的《好了歌》已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了”字种子,遇着执念便生芽,遇着烦恼便开花,终能让他在红尘炼狱中,炼出一颗“好了”的心。
风过岭头,“好了”二字远扬,沈慕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云雾深处,只留下那首歌,在迷路的人耳边反复轻唱:“世人都晓神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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