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13271" ["articleid"]=> string(7) "611687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4章" ["content"]=> string(3697) "
沈慕禾心中一动,这朴实的话里,竟藏着“道法自然”的真意。他端起茶杯,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周老板说得是,万事都有定数,强求不得。”
夜里,客栈住进了一群赶车的脚夫,七八个人围坐在大堂里,就着油灯喝酒聊天。其中一个年轻脚夫唉声叹气:“这趟活计算是赔了,路上遇着暴雨,几捆绸缎都被淋湿了,货主肯定要扣工钱。”
旁边一个年长的脚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淋湿了就淋湿了,急也变不成干的。明儿到了镇上,找家浆洗铺好好烘烘,能救回多少是多少。咱们脚夫靠的是力气,不是运气,这次赔了,下次多跑两趟就挣回来了。”
“可我还等着这笔钱给我娘抓药呢……”年轻脚夫眼圈红了。
沈慕禾听着,起身从行囊里取出一小包药材:“我这里有些治风寒的药材,你拿去给你娘试试,或许能用得上。至于工钱,若货主真要克扣,你且与他理论,说明是天灾所致,并非你故意为之。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若通情理,总会让步。”
年轻脚夫接过药材,感激地作揖:“多谢先生!您真是好人!”
年长的脚夫也笑道:“先生说得在理,咱们跑江湖的,讲究个‘理’字,也讲究个‘韧’字,就像这路边的野草,被车碾了、被人踩了,雨一浇,照样能发芽。”
沈慕禾点头称是。他看着这群脚夫,虽身处底层,却有着最朴素的生存智慧——不抱怨天灾,不纠结得失,像野草一样坚韧,像流水一样顺势而为。这或许便是老君所说的“人法地”,在土地般的厚重与包容中,寻得生存的根基。
次日清晨,沈慕禾准备渡江,却见渡口边围了些人,对着江面指指点点。走近一看,原来是个渔夫的渔网被水下的礁石挂住了,他急得在船头直跺脚,手里的竹篙乱挥,反而让渔网缠得更紧。
“莫急。”沈慕禾对着渔夫喊道,“你越用力扯,渔网缠得越牢。不如先稳住船,看看礁石在哪个位置,顺着网眼慢慢解。”
渔夫愣了愣,依言停下动作,稳住船身,低头查看。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果然将渔网从礁石上解了下来,虽然撕破了个小口,却总算保住了大半。
渔夫划船靠岸,对沈慕禾拱手:“多谢先生指点!我刚才真是急糊涂了,只想着硬扯,反倒差点把渔网毁了。”
“这就像人遇到难处,”沈慕禾道,“越是急躁,越容易出错。不如静下心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顺势而为,往往能迎刃而解。《道德经》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不是说什么都不做,而是说不做无谓的对抗,像水一样,遇到阻碍就绕过去,最终总能抵达目的地。”
渔夫似懂非懂,却连连点头:“先生说得是!就像这江水,不管遇到多少礁石,总能流到海里去。”
渡船缓缓离岸,沈慕禾站在船头,望着滔滔江水。江水时而平缓,时而湍急,遇到礁石便分流,遇到弯道便转弯,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奔流。他忽然明白,所谓“道法自然”,并非要效仿天地的宏大,而是要学这江水的灵动、野草的坚韧、土地的包容,在寻常事物中,找到与天地相融的节奏。
船行至江心,一个撑船的老艄公哼起了渔歌,调子简单质朴,却透着一股乐天知命的豁达。沈慕禾问他:“老丈撑了一辈子船,觉得这江水有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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