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12580" ["articleid"]=> string(7) "611677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3772) "

闫山被安排在了一个住着七八名重伤员的帐篷里。他的伤在这里算是最轻的,因此更多时候是安静地靠在行军床上,看着医护人员忙碌,听着其他伤员在疼痛和噩梦中呓语。

生与死,在这里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交替上演。这种氛围,比枪林弹雨的战场更能侵蚀人的意志。闫山默默运转着《练体决》,气血滋养着伤口,也平复着心绪。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但每一次置身于这种环境中,仍会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沉重。

这天下午,他正闭目调息,一个有些熟悉、带着浓重京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惊喜和不确定:

“闫……闫山?是闫家小叔吗?”

闫山睁开眼,循声望去。只见隔壁床位,一个头上缠着厚厚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嘴巴的年轻战士,正努力支撑起半个身子,激动地看着他。那只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闫山记忆力极好,很快从对方那略显模糊的口音和眉宇间残存的轮廓辨认出来。这是住在四合院前院、老孙家的大小子,孙建军。比他大两三岁,参军比他早一年,以前在院里碰面还会腼腆地叫他一声“小叔”。

“建军?” 闫山有些意外,坐直了身体,“你怎么也……”

“哎!真是您啊,小叔!” 孙建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牵扯到了头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依旧难掩兴奋,“我……我是在上次反击战的时候,被炮弹皮子削了一下脑袋,侥幸捡回条命,就被送到这儿来了。您呢?您这是……”

他的目光落在闫山小腿包扎的伤口上,又迅速移到闫山那张虽然年轻却已棱角分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沉稳气度的脸上,尤其是那双平静得近乎深邃的眼睛。眼前的闫山,与他记忆中那个有些文弱、即将高中毕业的闫家小叔,简直判若两人!

“执行任务时受了点小伤,过来处理一下。” 闫山语气平淡,走到孙建军床边,“你伤怎么样?”

“没事儿,死不了!” 孙建军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破了相,以后回去找媳妇儿怕是难喽。” 他故作轻松,但眼神深处那一丝后怕和迷茫却掩饰不住。

故人相见,在这异国他乡的战地医院,难免唏嘘。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各自的经历。孙建军所在的部队打得很苦,伤亡很大,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他并不知道闫山具体的战绩和如今在军中的名声(“冷面阎王”的传说更多在特定圈子和敌军中流传),只当闫山是普通负伤的战友。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回了他们共同出身的那个四合院。

“院里……现在怎么样了?” 闫山状似随意地问道,心中却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大哥闫埠贵抠门却真心待他的面容,大嫂温柔关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

孙建军叹了口气:“还能咋样?就那样呗。粮食还是紧巴巴的,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我受伤前收到过家里信,说是一大爷(易中海)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开全院大会,讲他那套大道理。二大爷(刘海中)官瘾没变,就是没人搭理他。许大茂那小子,听说放电影的时候手脚还是不干净,被人告过状……”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院里那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琐事,这些曾经让闫山感到厌烦的市井气息,此刻听在耳中,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遥远的、属于“家”的烟火气。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882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