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呢？”小渊扒着帐篷口往外瞅，没看见那个总是带着点憨笑的身影。
“在那边呢。”苏晴抬下巴指了指湖边，林宇正蹲在冰窟窿旁，手里拿着块石头，一下下凿着冰面，定星盘摊在旁边的雪地上，盘面上的星轨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转动。
小渊跑过去时，冰面上已经凿出个拳头大的洞，湖水冒着丝丝白气，林宇正把缠着布条的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摸什么。“你在干嘛？手不冷吗？”
“捞这个。”林宇笑着举起手，掌心躺着颗指甲盖大的石子，通体透明，里面裹着个小小的气泡，在晨光下像颗被困住的星星，“昨晚冰湖震动时从湖底翻上来的，你看这纹路，和定星盘上的‘北辰星轨’对上了！”
小渊凑近一看，果然，石子上的纹路弯弯绕绕，真和定星盘边缘那圈最复杂的星轨重合，连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这是……星核石的碎片？比昨天那块还小呢！”
“再小也是星核石。”林宇小心翼翼地把石子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布袋里还装着昨晚从凝魂箱里抢回来的那块碎片，两块石头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声，像风铃在响，“周老说，青海湖边的星台残碑上，可能刻着完整的北辰星轨。要是能找齐碎片，说不定能拼出整块星核石。”
“那快走吧！”小渊拉着他往帐篷跑，差点被地上的冰碴绊倒，“我要第一个看到残碑！”
***牵骆驼的是个当地的老牧民，叫桑杰，脸上的皱纹里嵌着风沙的痕迹，笑起来露出颗金牙。他赶着三头骆驼，每头骆驼的背上都驮着鼓鼓囊囊的行囊，还有两捆干柴——桑杰说，橡皮山的背阴处积着常年不化的冻雪，夜里得靠篝火取暖。
“星台？”桑杰听周老问起星台残碑，用粗糙的手摸了摸下巴，“你们说的是‘拜星台’吧？在湖东的断崖上，只剩半截石碑了，上面的字被风啃得差不多了，前两年还有喇嘛去那儿挂经幡呢。”他指了指远处的湖面，“从这儿走，顺着湖岸绕过去，晌午就能到。就是路上有‘风妖’，专偷旅人身上的暖物，你们可得看紧了东西。”
“风妖？”小渊抱紧了怀里的琉璃碎片，碎片的光在他怀里闪了闪，“是妖怪吗？长什么样？”
桑杰哈哈大笑，露出金牙：“就是穿堂风，裹着雪粒往人脖子里钻，能把毡帽都掀走！你们这些娃娃，还是第一次来青海湖吧？”
林宇把定星盘递给桑杰看，问他见过类似的纹路没。桑杰的眼睛突然亮了，接过定星盘翻来覆去地看，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盘上的星轨：“这个，和拜星台石碑上的一样！我小时候跟着阿爸去磕头，石碑上就刻着这个，阿爸说，那是指引牧人回家的路。”
***走在湖岸边，才知道青海湖有多辽阔。湖水蓝得发绿，像块被阳光晒暖的巨大玉石，远处的湖面和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岸边的沙滩是白色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像踩碎了一地的盐粒。
小渊跑在前头，用琉璃碎片照着沙滩，碎片的光落在沙地上，映出点点金光——那是藏在沙粒里的水晶，被湖水冲刷得圆滚滚的，像满地的碎星星。“林宇！苏晴！快来看！好多星星石！”
苏晴走过去，捡起块最大的水晶，对着太阳看，水晶里映出的光斑落在她脸上，晃得她眯起了眼：“这是石英晶，能聚光，晚上揣在怀里，比火折子还亮。”她说着把水晶塞进小渊手里，“拿着吧，夜里走路能照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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