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起地上的凝魂箱，朝着冰湖中央跑去，那里的冰层最薄，显然是想同归于尽。林宇想追，却被苏晴拉住——他的掌心还在流血，定星盘的光芒已经弱得像根快熄灭的蜡烛。
“我去！”苏晴的身影如一道银箭，在冰面上滑行，短刃划出银弧，斩断了老者的退路。老者见状，竟抱着箱子纵身跳进冰湖，冰层瞬间裂开，黑色的邪气与蓝色的星力在水中碰撞，发出闷雷般的响声。
“快后退！”老金大喊着，拉着众人往洞口跑。冰湖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洞顶的冰钟乳不断坠落，整个冰洞都在摇晃，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就在这时，周老突然挣脱老金的手，朝着冰湖中央跑去，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半块干枯的骆驼骨，上面刻着模糊的星图——那是当年她和师兄在沙漠里分食的最后一块干粮的骨头。
“师兄！回来！”她把骨头扔进冰湖，“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你看看这骨头，我们说好要一起找到所有星核石的，你忘了吗？”
冰湖里的震动突然停了，黑色的邪气渐渐退去，露出老者的脸，他望着那块骆驼骨，浑浊的眼珠里滚下两行泪水，最终连同凝魂箱一起，沉入冰湖深处，再也没了动静。
周老站在冰湖边，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却没哭出声，只是把脸埋进羊皮袄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回到营地时，天已经黑透了。老秦用星核石的碎片煮了锅雪水，水里飘着淡淡的蓝光，喝下去暖融融的，周老胳膊上的黑纹渐渐淡了下去。
林宇的掌心被苏晴用干净的布条缠着，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易碎的琉璃。“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命是自己的，不是用来随便赌的。”
“知道了，”林宇嘿嘿笑着，从怀里摸出块用体温焐化的奶糖，塞到她手里，“给你，小渊从汴梁带的，甜的。”
苏晴捏着奶糖，指尖传来甜甜的温度，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
小渊已经趴在老金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琉璃碎片，碎片反射着帐篷外的星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老金看着熟睡的小渊，又看了看默默收拾东西的林宇和苏晴，最后把目光投向帐篷外的冰原——那里，定星盘的光芒正与星核石的碎片共鸣，在雪地上画出一道完整的星轨，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周老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那块骆驼骨。“明天……往南走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说青海湖边有座废弃的星台，那里或许还有我们没找到的星图
天还没亮，营地的帐篷就被冻得硬邦邦的，像块巨大的冰疙瘩。小渊被冻醒时，发现自己缩在老金怀里，老金的胳膊绕着他的腰，像条毛茸茸的大围巾，怀里的星核石碎片还在微微发烫，把贴身的衣服焐出了个暖烘烘的小窝。
“醒啦？”老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往火堆里添了块干牛粪，火苗“噼啪”窜高，映得他脸上的胡茬都泛着金光，“周老已经去牵骆驼了，今天得赶在正午前过橡皮山，不然过了晌午，山顶的风能把人吹下山崖。”
小渊揉着眼睛往帐篷外看，晨曦正从昆仑山脉的缺口处漫出来，把冰原染成了淡淡的橘色。苏晴蹲在火堆旁磨短刃，刃口在火光下闪着冷光，她脚边摆着几块烤得焦香的肉干，是昨晚剩的，硬得能硌掉牙，却越嚼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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