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那边得手了？”林宇问。
“早得手了！”老秦指着远处的王婆摊，那里正冒起黑烟，“周老把他们的毒引子全烧了，还抓了个活的，说是影蛇卫的头头！”
***钟楼的铜钟不知何时被敲响了，沉闷的钟声传遍汴梁城。林宇扶着金丝眼镜男走下台阶，看见周老正用拐杖戳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说！还有多少暗哨？”周老的拐杖尖顶着黑衣人的咽喉，“别以为装死就有用，老婆子我见过的死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黑衣人啐了口血：“时序会的余孽……你们斗不过总长的……”
“总长？”林宇皱眉，“时序会不是三年前就垮了吗？”
金丝眼镜男突然直起身子，脸色煞白：“他说的是‘新总长’——当年时序会倒台时，有个副手带着核心机密跑了，传说他在漠北养了支私兵，专收影蛇卫的残部。”
冯婉儿突然哭了：“我在影蛇卫的账本上见过这个名字，他……他买走了我妹妹的魂魄，说要炼‘不死丹’！”
林宇的刀“噌”地出鞘，定星盘的光束瞬间变得凌厉：“地址。”
黑衣人狂笑起来：“漠北黑风寨……有本事你们来……”
话没说完就被周老敲晕了。“别跟死人废话。”周老捡起掉在地上的账本，“上面记着呢，黑风寨的位置，还有他们下个月要交易的‘货’——是二十个孩子，说是要给新总长当‘药引’。”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钟楼的断壁上，老秦正用金色颜料画新的星图，这次的星轨不再倒转，每一道都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林宇望着漠北的方向，定星盘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着下一段旅程。
苏晴走过来，把显影粉的瓷瓶塞给他：“冯婉儿说，她想跟我们一起去黑风寨。”
“带上她。”林宇看着那个紧紧攥着银锁的小姑娘，突然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带着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劲，“多个人，多份力量。”
小渊举着琉璃碎片跑过来，碎片里映出漫天晚霞：“快看！星星出来了！”
众人抬头，果然见几颗早亮的星子挂在天上，与定星盘的光束交相辉映。林宇突然笑了，转头对金丝眼镜男说：“你的钥匙，没白留。”
金丝眼镜男摸了摸胸口的碎金，也笑了，这次的笑里没有阴霾，只有释然。
夜色漫上来时，汴梁城的灯一盏盏亮了。林宇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却不再孤单。黑风寨的路还远，但只要这束光不灭，再深的黑暗，总会被照亮。而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罪恶，终有一天会被连根拔起，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离开汴梁城的第三日，队伍在漠北的戈壁滩上扎了营。篝火舔着干柴，将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冯婉儿攥着那把银锁，指腹反复摩挲着锁身上的莲花纹——那是她妹妹冯灵儿生前最爱的图案，当年灵儿被掳走时，脖子上就戴着这把锁。
“黑风寨建在断魂崖的溶洞里，”周老铺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地图，枯枝在沙地上画出简易路线，“正面是悬崖，只有一条栈道能上去，守军不下百人，个个带弩箭。”她敲了敲地图上标着“暗河”的位置，“但这底下藏着条密道，连通山后的月牙泉，是当年修寨时奴隶们偷偷挖的逃生路，可惜没等用上就被发现了，入口被封死了大半。”
金丝眼镜男（众人已改称他老金）正用石块打磨一把锈匕首，闻言抬头：“封死的地方用的是夯土，找对位置能撬开。我当年跟着时序会勘察过漠北地形，断魂崖的岩层是砂岩，遇水会变软，咱们带的水囊够多，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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