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亲手监造的这批炸药，”金丝眼镜男的声音低了些，“安全锁的齿纹我刻了三份，一份给了时序会总长，一份……给了我儿子。”他顿了顿，指尖在图纸上划得更用力，“可惜他没机会用了。”
林宇没再追问。有些伤口，不必揭开才是尊重。他朝老秦使了个眼色，两人顺着暗渠摸向钟楼底层——那里是影蛇卫的临时据点，几个守卫正围着篝火赌钱，腰间的蛇形令牌在火光中闪着诡异的光。
“左边三个交给你。”林宇压低声音，定星盘的光束突然收紧，像根无形的绳。
老秦舔了舔颜料刷，猛地泼出一把金色颜料。颜料在空中化作细线，缠住守卫的手腕，他们刚要拔刀，就被林宇的刀背敲中后颈，软倒在地。
“动作轻点。”林宇搜出守卫怀里的铜钥匙，“这是通往二层的，影蛇卫的规矩，每层钥匙都不一样。”
二层比底层更暗，只有墙角的油灯亮着，照见满地的炸药包，引线像蛇一样缠在梁柱上，末端连着个沙漏——沙子漏完，引线就会点燃。
“还有一刻钟。”老秦盯着沙漏，手开始抖，“金粉……金粉好像不够了。”
林宇摸出苏晴给的显影粉，往炸药包上一撒，白色粉末立刻变成妖异的紫色：“这是影蛇卫的‘腐骨粉’，沾了皮肉会烂，得用星力中和。”他举起定星盘，光束如网般罩住炸药，“老秦，刷颜料！”
金色颜料遇上紫色粉末，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白雾。老秦的刷子舞得飞快，额头上的汗滴在颜料桶里，晕开一朵朵小金花。林宇的佩刀则顺着光束游走，斩断那些偷偷蔓延的引线——它们像活物般试图绕过金光，却被刀刃劈得寸寸断裂。
“二层清完！”老秦扔掉空颜料桶，“三层的钥匙在……”
话没说完，钟楼突然晃了晃，顶层传来一声闷响。金丝眼镜男的声音从上面滚下来：“是子母弹的保险被触发了！你们快上来！”
林宇拽着老秦往上冲，三层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金丝眼镜男正用身体压着一个半露的炸药核心，那核心像颗跳动的心脏，每收缩一次，就有火星溅出来。旁边的沙漏已经见底，引线正冒着青烟，离核心只剩寸许。
“用刀！”金丝眼镜男吼得嗓子发哑，“快！”
林宇的刀劈下去的瞬间，定星盘的光束突然暴涨，将三人裹在其中。刀刃触到核心的刹那，他听见无数细碎的哭喊——那是炸药里掺的“忆魂砂”，封存着影蛇卫害死的冤魂。
“爹！娘！”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格外清晰，林宇的刀顿了顿，想起冯婉儿说过，她妹妹就是被忆魂砂活活吸走了魂魄。
“别分心！”金丝眼镜男突然扑过来，将他往旁边一撞，自己却被炸开的气浪掀飞，撞在墙上。他胸口的旧伤裂开，血浸透了衣襟，却死死抓着核心的碎片，“灭了……就没事了……”
林宇的刀再次落下，这次带着决绝的狠劲。金光与刀刃相撞，核心在一声闷响后化作飞灰，那些哭喊声渐渐消散，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咳咳……”金丝眼镜男咳出一口血，指缝里漏下几粒碎金，“看到没？这是……我儿子刻的记号，他说这样……好认……”
老秦连忙用仅剩的颜料给他止血，颜料涂在伤口上，竟真的止住了血。林宇望着窗外——苏晴正带着冯婉儿往钟楼跑，小渊举着琉璃碎片在前面开路，碎片的光扫过城墙，照出影蛇卫藏在砖缝里的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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