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接过小渊手里的琉璃碎片，对着阳光举起。碎片折射出的光斑落在苏晴脸上，她眨了眨眼，伸手抓住了其中一缕光。
“走吧。”林宇把碎片塞给小渊，“去看看汴梁的日出。”
一行人迎着阳光走去，前殿里的定星盘依旧悬浮在半空，光芒越来越柔和，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恒星，守着这座重新焕发生机的破庙，也守着一群不再孤单的守护者。他们的脚印踩在阳光下的石板路上，深浅不一，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身后的阴影被拉得很长，却再也遮不住前行的脚步。
走到庙门口时，林宇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金丝眼镜男捡起了那块饼，慢慢塞进嘴里，也看见老者在给他讲星轨的故事，看见傀儡在笨拙地学着整理祭坛上的杂物。
“在看什么？”苏晴问。
“没什么。”林宇收回目光，嘴角噙着笑，“在想，原来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点亮的。”
风穿过前殿的廊柱，带来了汴梁城的喧嚣，也带来了远处麦田的清香。定星盘的光芒在他们身后轻轻摇曳，像在说：前路漫长，但同行者众，便无所畏惧。
从破庙出来时，晨光正漫过汴梁城的角楼。小渊举着琉璃碎片追蝴蝶，碎片折射的光斑在青石板路上跳着舞，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鸽子。老秦背着颜料桶，边走边给墙砖上的裂缝补色，说是“给城墙敷面膜”；周老被几个守护者围着问东问西，手里的星图拓片被翻得卷了边；连金丝眼镜男都跟在后面，只是低着头，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
“先去驿站歇歇脚？”苏晴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我让那边留了间上房。”
林宇刚点头，就见街角窜出个穿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个布包，一头撞在他身上。少年吓得脸都白了，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几颗圆滚滚的栗子。
“对不住对不住！”少年慌忙去捡，手指却在触到栗子的瞬间顿住——那栗子壳上竟刻着个极小的蛇形印记，与影蛇卫的徽记如出一辙。
林宇的目光沉了沉。影蛇卫是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暗部，传闻他们专替时序会清理“麻烦”，手段狠戾，连当年镇守北境的冯将军都折在他们手里。后来时序会倒台，影蛇卫便没了踪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汴梁？
“小兄弟，”林宇弯腰帮他捡栗子，指尖不经意划过少年的手腕，摸到一道极细的疤痕——那是常年握短刃磨出的茧痕，绝不是普通货郎该有的，“这栗子看着新鲜，在哪买的？我也想给同伴带点。”
少年眼神闪烁，往街角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前面巷子里的王婆摊，去晚了就没了。”说完抓起布包就跑，背影竟有些踉跄，像是腿上带伤。
苏晴立刻会意：“我去跟。”
“小心点。”林宇拽住她的衣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塞过去，“这里面是‘显影粉’，遇血会发光，影蛇卫的伤药里掺了特殊草药，一照就现形。”
小渊举着琉璃碎片凑过来：“我也去！碎片能反光，能晃他们眼睛！”
老秦把颜料刷往腰间一别：“我跟小渊一组，苏晴你单打独斗容易吃亏。”他看了眼金丝眼镜男，“你……”
“我跟周老去驿站布置，”金丝眼镜男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至少我还认得时序会的旧部暗语，万一有埋伏，能提前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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