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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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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红彤彤的结婚证，还有那份签了名、摁了指印的离婚协议书。
她的目光在离婚协议书上“财产分割”那几行字上停留了几秒，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她抬头，隔着厚厚的眼镜片看了看窗口外并肩站着的两人。
男的，面无表情，眼神沉静得像古井水。
女的，眼神涣散，脸色灰败，嘴唇神经质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倒下。
“都想清楚了？”
女办事员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裴榕脸上。
裴榕像是没听见，依旧呆呆地看着前方空处。
“想清楚了。”
邬铎的声音清晰、干脆。
女办事员又看了一眼裴榕。
裴榕终于有了点反应，身体晃了一下，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办事员不再多问。
她拿起桌上的公章，动作麻利地在几份文件上“咚咚咚”盖下鲜红的印戳。
每一个戳印的声音都沉闷而清晰，像小锤子敲在裴榕紧绷的神经上，让她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一分。
接着，办事员拉开抽屉，拿出两本暗红色的小册子。
封皮上印着烫金的国徽和“离婚证”三个字。
她打开证件，贴上两人的证件照，拿起笔，开始填写信息。
沙沙的书写声在短暂的安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好了。”
办事员将两本崭新的离婚证分别从窗口的小推槽里推了出来，“收好。
恭喜二位，各自……开始新生活吧。”
她最后那句职业性的客套，在两人之间巨大的冰层前显得苍白无力。
邬铎伸手，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本。
塑料封皮入手光滑微凉。
他看也没看，直接揣进了夹克的内袋里，动作干脆利落。
内袋里好像还装着什么别的东西，硌了一下证件。
裴榕的手伸向窗口，却在碰到那本暗红色册子时猛地缩了回来，仿佛被烫到。
她盯着那本证，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抗拒，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拿走。”
邬铎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命令式的冰冷催促。
裴榕浑身一颤，像是被这声音从噩梦中惊醒。
她眼一闭，牙一咬，终于伸出手，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极其嫌恶而快速地捏起了那本小册子的一角。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直接把它塞进了那个皱巴巴的帆布包最底层，用力地往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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