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85665" ["articleid"]=> string(7) "610994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4章" ["content"]=> string(2608) "油味,也给她揉过冻僵的脚。

“这份协议,”邬铎拿起文件袋,从里面抽出那份协议,推到桌子中央,指尖点在“财产分割”那一大段密密麻麻的小字上,“你看清了?”

裴榕的视线被迫落在那冰冷的文字上。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微弱气音。

“你名下的银行卡,”邬铎的声音如同精确的手术刀,不带丝毫感情,“余额是四块二毛五。

没错吧?”

他顿了顿,看着裴榕惨白的脸,“你爸这个月的护工费,三千八,是我上周替你垫付的。

医院那边,你爸的户口本、身份证复印件,都在我这。

没有这些,你连他下个月的住院押金都交不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打在裴榕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无声地顺着干裂的面颊往下淌。

“签了它,”邬铎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爸下个月的药,还能续上。

护工,我会付钱留到下个月底。

你还有时间,找地方住,找工作。”

“要是不签……”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从文件袋里,又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张纸——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医院催缴通知单复印件。

最下方用红笔圈出的欠费数字,触目惊心。

他把这张纸,轻轻覆在了那份离婚协议上面。

裴榕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圈刺眼的红色数字上,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张着嘴,大口喘着气,眼泪汹涌地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调解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年轻的女律师看着这一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开口说话,却在对上邬铎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时,所有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颓然地低下了头。

裴榕的视线在协议书上冰冷的条款和那张刺红的催缴单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都带起更剧烈的颤抖。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她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在死寂中回响。

最终,那颤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幅度,缓慢地、极其艰难地伸向了桌上那支廉价的黑色签字笔。

笔杆冰冷,滑腻。

她抓起了笔。

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笔尖悬"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6670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