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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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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2) "黄，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嘴唇干裂起皮。
头发草草扎在脑后，露出光洁却毫无生气的额头。
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衬衫袖口脱落的线头。
她身边坐着一位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律师，一个年轻姑娘，脸上带着刚出校门的青涩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局促，频频看向门口。
门开了。
邬铎走了进来。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夹克，步履沉稳。
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厚厚一摞纸张。
他看也没看裴榕，径直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文件袋搁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榕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调解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盘方正，带着职业性的严肃。
他看看邬铎，又看看鸵鸟一样的裴榕和她身边紧张的年轻律师，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裴榕女士是吧？
你的情况，派出所这边的情况说明我们也看了。
关于离婚协议，邬先生这边提交的，你…确认一下？”
他把目光投向裴榕身边的女律师。
女律师连忙拿起桌上那份邬铎带来的协议。
纸张雪白，油墨清晰。
她快速地翻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当看到财产分割全部归男方、女方名下存款为零、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权利那些条款时，她忍不住抬头看向邬铎，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愤怒。
“邬先生，”女律师的声音带着点外强中干的质问，“这份协议…财产分割方面，对裴女士是否过于苛刻？
依据婚姻法相关规定，即使是女方存在过错，财产分割也应考虑实际情况，保障女方基本……”“基本什么？”
邬铎打断了她。
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情绪，却像一块冰砸在桌面上，让女律师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抬眼，目光越过年轻的女律师，直接落在裴榕深埋着头的发顶上。
“裴榕，”他叫她的名字，“抬起头。”
裴榕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遵从了这个命令，抬起了脸。
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红肿，眼神接触到邬铎视线的瞬间，立刻像受惊的小动物般仓惶躲闪开去，只敢盯着他放在桌上的手。
那双手很干净，骨节分明。
曾经带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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