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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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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4) "消毒水和洗涤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残留的、混乱的气息。
客厅一片狼藉。
洗衣机门敞开着，里面塞满了湿漉漉、绞成一团、根本没洗干净的织物，水流了一地。
沙发只剩下光秃秃的框架，窗帘杆上空荡荡的。
整个家，像是被一群疯狂的野兽洗劫过，又泼上了洪水。
邬铎的目光扫过这片废墟，眼神毫无波澜。
他径直穿过湿滑的地板，走进书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气味和混乱。
打开电脑，调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模板。
光标在财产分割条款上闪烁。
他没有任何停顿，在“房产归属”一栏后，干净利落地输入：全部归男方邬铎所有。
在“车辆归属”后输入：全部归男方邬铎所有。
在“存款及有价证券分割”后输入：男方邬铎名下所有存款、基金、股票归男方所有；女方裴榕名下所有存款（人民币 ￥0.00）归女方所有——他记得很清楚，裴榕那点工资和她爸的医药费，卡里常年不超过四位数。
在“其他财产分割”后输入：女方裴榕个人衣物、化妆品等私人物品归女方所有；婚内其余所有家具、家电、生活用品等固定资产均归男方邬铎所有。
在“债务承担”后输入：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无共同债务。
女方裴榕个人债务由其个人承担。
最后，在“特别声明”一栏，他敲下一行字：女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权利，并承认因个人行为导致婚姻关系破裂，男方邬铎无过错。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干脆。
打印机发出嗡鸣，吐出一张张油墨未干、散发着淡淡化学气味的纸页。
这就是净身出户。
一分一毫，都不会留给那个在派出所里崩溃哭诉、在浑浊包间里只穿着内衣疯狂的女人。
这是她找回“青春感觉”的价签，邬铎给她钉得死死的。
第七章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派出所调解室冰冷的绿色长条桌上投下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带。
空气里有消毒水、旧木头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气息混合的味道。
裴榕坐在桌子的一侧。
她换了一件邬铎早年的旧衬衫，灰色的，肥大得像挂在衣架上，衬得她更加形销骨立。
脸色是那种不健康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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