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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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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4) "麻烦。
巨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他。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扑通!”
王钊的膝盖直挺挺地砸在办公室坚硬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声音沉闷,又带着点脆响。
“邬哥!
邬爷!
我错了!
我真错了!”
王钊的声音带着哭腔,鼻涕眼泪一起涌出来,糊了满脸,哪还有半点昨晚带头起哄时的嚣张,“我嘴贱!
我不是人!
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求您了!
高抬贵手!
那税务举报…您…您能不能撤了?
会死人的邬哥!
我真知道错了!
我给您磕头!”
他真就作势要磕下去,额头离地面只有几寸。
邬铎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钊粗重恐惧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声。
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在扳手乌沉的金属表面割出一道刺眼的亮线。
邬铎掂着扳手,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他俯视着跪地求饶的王钊,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子割肉,一个字一个字砸下去:“命重要?
还是……昨晚扒下来的那几件衣服重要?”
王钊猛地抬起头,脸上糊满的鼻涕眼泪在灯光下反着光,眼神因邬铎这句话而陷入了彻底的、无法理解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
他张着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第四章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邬铎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淡淡香水残留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裴榕缩在餐厅角落的阴影里,坐在塑料小凳上。
她身上胡乱套着一件邬铎的旧T恤,宽大得像个麻袋,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还残留着几处暧昧的红痕,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
她听见开门声,身体剧烈地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蜷缩起来,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膝盖里。
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油腻地纠结在一起,粘在汗湿的颊边。
她面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客厅中央,那台老旧的波轮洗衣机像一头垂死的巨兽,发出沉闷痛苦的“哐当……哐当……”声,每一次震动都让整个厨房跟着微微颤抖。
它显然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太久。
洗衣机旁边,堆着像小山一样高的织物。
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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