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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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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着一股腐朽的、属于午夜森林的余味。
第三章市中心的写字楼像个巨大的冰盒子，玻璃幕墙反射着上午十点过分清冽的阳光。
邬铎推开自己那间小小办公室的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隔夜的咖啡渣和打印机墨粉混合的味道。
他昨晚没回去，就在办公室那张硬邦邦的折叠床上凑合了几个小时。
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停留在一个税务举报页面上。
举报对象：宏达建材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王钊。
举报事项：涉嫌虚开发票、偷逃税款。
附件上传区域已经加载了几份扫描文件，是一些模糊的往来单据照片，上面宏达建材的公章和王钊那歪歪扭扭的签名清晰可见。
这些“材料”，是他几年前在一次极其偶然的场合，从另一个快被王钊坑破产的小老板那里“不小心”看到的，当时只觉得对方可怜又愚蠢，随手存了，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他拿起桌角那个冰冷的金属保温杯，拧开盖子，吹了吹浮在水面上几片碧螺春的叶子，抿了一口。
茶有点涩。
他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的“提交”按钮变成灰色。
页面提示：“举报已成功受理”。
这时，助理小赵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脸上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奋：“邬哥，楼下前台说有个叫王钊的，非要见您，说是有急事，拦都拦不住，那脸都绿了！
嚷着说是您同学……”邬铎垂着眼看着杯子里打着旋的茶叶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让他进来吧。”
“好嘞！”
小赵缩回了脑袋。
不到两分钟，沉重的脚步声就在走廊里响起，带着一股焦躁的蛮力。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
王钊站在门口，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脸上真如小赵所说，一片煞绿。
他穿着件皱巴巴的POLO衫，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瞪着办公桌后的邬铎，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邬铎！
是不是你干的？！”
王钊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劈了叉，冲上来，双手猛地拍在邬铎的办公桌上，震得键盘鼠标都跳了一下，“举报老子税务！
你他妈阴我！？”
邬铎缓缓抬起眼皮。
他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结了冰的深潭。
他随手把保温杯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然后，他弯腰，从办公桌底下，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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