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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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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0) "不耐烦。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张桂芬。
没有一个人问我疼不疼。
我默默走到客厅，从医药箱里翻出创可贴，胡乱地在手指上缠了一圈。
血透过纱布渗出来，染红了一小块。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春节节目，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
可那份热闹，与我无关。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透明罩子隔绝起来的局外人，一个提供劳动的机器。
这个家，不是我的家。
我只是一个，搭伙伙伴。
02厨房里的热气蒸腾着，将我的脸熏得通红。
十六道菜，我从清晨忙到日暮，腰酸得几乎直不起来，手指上的伤口在热水的浸泡下泛着白，隐隐作痛。
年夜饭的香味终于飘满了整个屋子。
我将最后一道“全家福”的汤锅端出来，摆在桌子正中央，额角的汗水滴落在滚烫的锅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
张桂芬指挥着陈莉，将一盘盘菜从厨房端到餐厅的圆桌上。
她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像是在检阅自己的战利品。
“莉莉，把你爸扶过来，准备开饭了！”
“好嘞妈！”
陈明也搓着手，坐在主位旁边，看着一桌子菜，眼睛放光。
他冲着还在厨房忙碌的我喊了一声：“晓晓，快点啊，菜都齐了，就等你了！”
他的话听起来那么自然，仿佛我真的只是慢了一步。
我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准备走过去。
张桂芬却在这时开了口，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儿媳妇上什么桌？
厨房里还有碗筷没洗，灶台也得擦干净，吃完了还得收拾，就在厨房随便吃点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的老伴和儿子夹菜，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传统嘛，女人家家的，就是该在厨房忙活。”
那一瞬间，世界好像静止了。
我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餐厅里那盏明亮温暖的水晶吊灯，灯光下，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桌上摆着我花了一整天心血做出的菜肴。
而我，这个做菜的人，却被告知没有资格坐上这张餐桌。
陈明听到了张桂芬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夹起一块红烧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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