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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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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37) "清晰无比，带着强烈的、冲击性的色彩和声音。
然而，没有愤怒。
没有痛楚。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怜悯。
只有一种感觉。
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电流般贯穿四肢百骸的……爽快。
是的，爽快。
一种极致的、酣畅淋漓的快意。
像堵塞多年的血管骤然通畅，像压在心头的万钧巨石被轰然炸碎。
是猎人亲眼看着最狡猾的猎物在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哀嚎着断气，是棋手落下最后一子，将对手彻底将死时的绝对掌控。
裴烬的骨灰被风吹散的那一刻，如同一个最完美的休止符。
那个胆敢染指他厉玦东西的男人，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感觉，比他签下任何一份价值百亿的并购合同都要痛快百倍、千倍！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不是冷笑，不是讥讽，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愉悦的弧度。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蒸腾的水汽。
浴缸对面，是一整面巨大的磨砂玻璃镜墙。
此刻，水汽已经将镜面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雾，只能模糊地映出浴缸和里面人影的轮廓。
厉玦伸出手臂，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镜面上抹过一片。
湿漉漉的水痕划开雾气，露出一块清晰的镜面。
镜子里，映出一张男人的脸。
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角。
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刚毅的下颌线缓缓滑落，滴进冒着热气的浴水中。
镜中人的眼睛，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而此刻，那潭底没有一丝阴霾，只有一种彻底释放后的锐利和……笑意。
清晰无比的笑意。
厉玦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含着纯粹快意的眼睛，看着那个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胜利者。
温热的浴水包裹着他，如同胜利者的勋章。
窗外，是沉沉的夜，吞噬了所有的灰烬与哀嚎。
只有这浴室里，水流潺潺，热气蒸腾，以及镜中那张带着笑意的、没有任何负担的脸。
一片死寂的余烬世界之外，这里是属于他的，被彻底清洗干净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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