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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暮没有过去,依旧站在原地。

忽然,周叙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猛地转过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四目相对。

展厅里嘈杂的人声、晃动的光影,在那一刻仿佛都消失了。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无声地对望着。

周叙白的眼神里,充满了陈暮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了悟,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欣赏?

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了这幅画,也第一次,通过这幅画,窥见了陈暮灵魂的冰山一角。

那不再是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可供他想象的影子,而是一个独立的、有着强烈自我意识和艺术表达力的鲜活个体。

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觉醒,都凝聚在这浓烈而克制的色彩与笔触之中。

他朝她走了过来,步伐有些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在她面前站定,近得能看清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目光若有若无地瞟过来。

周叙白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的艰难:“这幅画……它很美。”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她,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像你一样,陈暮。”

他没有叫她“暮暮”,而是连名带姓地,叫了“陈暮”。

这一声“陈暮”,和他话语里那迟来的、针对她本身的认可,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陈暮的心底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些复杂的、或许是真诚的情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弧度。

“谢谢。”

她轻声说,语气礼貌而疏远,如同对待任何一个欣赏她作品的陌生人,“但是周叙白,太晚了。”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展厅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有些光,错过了,就是永夜。”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的苍白,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从容地走向展厅的另一端,走向那些真正在欣赏她画作的人群,走向她刚刚开始的、只属于她自己的、布满未知却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周叙白僵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融入光影与人流,那句“太晚了”和"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665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