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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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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概是那盆多肉，没能吓到我，让他很挫败。
调解员是个快退休的老法官，姓李。
一脸和事佬的表情。
“顾先生，顾太太，夫妻一场，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想。”
他慢悠悠地说。
“今天呢，就再给大家一个机会。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尽量，别伤了和气。”
顾承川冷笑一声。
张律师立刻接话。
“李法官，我们的要求，之前已经提交给法院了。”
“我们认为，喻女士作为家庭主妇，十年间，对家庭财产的增值，并无贡献。”
“所以，我们主张，婚内财产，不予分割。”
“顾先生出于人道主义，愿意赠予喻女士一套公寓和一百万现金。”
他又把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他加重了“并无贡献”四个字。
李法官看向我。
“喻女士，你的意见呢？”
我没说话。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纸。
很薄的一张A4纸。
推到了桌子中间。
“这是我的意见。”
张律师看了一眼，伸手拿了过去。
他身后的律师团，也纷纷探头过来看。
那是一张银行的流水单。
瑞士银行的。
账户，是“晨曦基金”。
我只打印了其中一笔交易。
就是那笔从“蓝珊资本”转进去的上亿资金。
我用红色的记号笔，圈出了交易时间，金额，还有……账户管理人那一栏的签名。
签名的缩写，是“K.Z.”。
张凯。
张律师的英文名，叫KevZhg。
调解室里，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到，有人在倒吸冷气。
张律师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拿着那张纸的手，在微微发抖。
顾承川也看到了。
他的脸色，比张律师更难看。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瞪着张律师。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大概没想到，他最信任的军师，背着他，留了这么一手。
“这……这是伪造的！”
张律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但听起来，干涩，又无力。
“喻女士，伪造金融票据，是重罪！”
他想吓唬我。
我笑了笑。
“张律师，你知道，我也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
“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要么，让你的当事人，把他名下，所有通过你和你太太的手，转移出去的资产，都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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