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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14) "第 1 章水晶吊灯的光碎成一亿片。
洒在每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
我弓着身子，手里的抹布划过光洁如镜的地面。
地面倒映出一张脸。
陌生的，疲惫的脸。
我身上是灰色的保洁制服。
和周围的华服盛宴，格格不入。
像一滴脏水，掉进了奶油里。
舞台中央，聚光灯像一道圣光。
笼罩着那个人。
那个我刻在骨子里的人。
“……感谢岚京商会对我的认可。”
姜浅意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清冷，干脆。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
像一株迎着风雪的白梅。
五年前，她不是这样的。
她喜欢穿棉布裙子，头发散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我把头埋得更低。
想把自己缩成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然后蒸发。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声音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冷香和恨意的气息，像一张网，把我罩住。
我握着抹布的手指收紧，关节泛白。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只剩下头顶那道冰冷的视线。
它像探照灯，要把我里里外外都照个通透。
“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空气里，足够清晰。
我没动。
我的手开始轻微地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病。
这该死的病。
“我让你，抬起头。”
声音更冷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子。
抬起眼。
五年。
她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是更瘦，轮廓更清晰。
眼神变了。
以前她的眼睛里是星星，是湖水。
现在是冰，是淬了毒的刀子。
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
是嘲讽。
“看看，这就是当年为了钱抛弃我的男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最近的一圈人听见。
那些端着酒杯的人，动作都停了。
目光像一把把锥子，扎在我身上。
“现在混成这副德行，真是大快人心。”
她说完，扬起了手。
我没有躲。
也躲不开。
“啪——”一声脆响。
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
比脸更疼的，是我的心。
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然后拧成了麻花。
她打完，收回手，用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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