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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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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纸页已经微微泛黄，边角都起了毛。
“这……这是啥玩意儿？”
王桂芬翻了两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她一个也看不懂，顿时没了兴致，嫌弃地就要扔在地上。
“妈！”
张建军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账本从他妈手里夺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在场的婶子们都看懵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张建军，你比谁都清楚这里面记的是什么。”
他当然清楚。
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我卖掉陪嫁的缝纫机换来的第一笔本金，到后来每一次进货、出货，每一笔开销，每一分利润，我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家的养鸡场，说是他张建军的产业，可里里外外的账目、销路、甚至连饲料配比的改良，哪一样不是我操持的？
他张建军，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会说几句场面话，在外面当个甩手掌柜罢了。
这个账本，就是他张建军的命根子。
没有我，他连下一批货款该付多少都算不明白。
“秀莲……”张建军的嘴唇哆嗦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不能这么对我……养鸡场是我们俩的……”“以前是。”
我打断他，“但从你用大喇叭喊出那句话开始，就不是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离婚，可以。
这个养鸡场，我要一半。
这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从本金到盈利，一半是多少，你自己算。”
“你做梦！”
王桂芬反应过来，立刻炸了毛，“一个嫁进来的女人，还想分我们张家的家产？
我打死你这个黑心肝的娼妇！”
她说着，扬起手里的藤条就朝我脸上抽来。
我没躲。
藤条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攥住了，是张建军。
他死死地抓着藤条，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妈！
你别闹了！”
他几乎是哀求。
他知道，打了我，这件事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更知道，没了这个账本，没了熟悉所有流程的我，他的“万元户”招牌，不出三个月就得塌。
柳月那个城里姑娘，可不会帮他算账，更不会半夜起来给鸡喂料。
“建军，你为了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吼我？”
王桂芬气得浑身发抖。
“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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