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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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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0) "条，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不是跪他妈，是跪我。
“秀莲，我对不起你。”
他仰着头，眼眶通红，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此刻写满了焦灼和所谓的“深情”，“月儿她……她有了，都三个月了。
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她一个城里姑娘，跟着我图啥呀？”
“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们吧！”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来回地割。
周围的婶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哎呦，建军也是没办法，总得给张家留个后啊。”
“就是，秀莲这肚子三年都没动静，也该让位了。”
“一个农村妇女，哪比得上人家吃商品粮的文化人。”
这些话，像无数只蚂蚁，爬满我的身体，啃噬着我最后的尊严。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建军，这个男人，是我陪着他从一个穷小子，一筐鸡蛋一筐鸡蛋地攒钱，一步步干到今天村里第一个“万元户”的。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婆婆王桂芬见我笑，眼睛一瞪，手里的藤条“啪”地一声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你还笑得出来！
我们建军跪你，是给你脸了！
赶紧把离婚书签了，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别在这儿碍眼！”
我站起身，没理会她的叫嚣，径直走进屋里。
再出来时，我手里多了一个红布包。
我走到张建军面前，在他和他妈惊愕的目光中，把红布包递了过去。
“离婚可以。”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和柳月小姐的……新婚贺礼。”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在想，这红布包里是我攒的私房钱，还是什么陪嫁的首饰。
只有张建军，在看清我平静的眼神时，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02张建军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没敢接那个红布包。
“秀莲，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们夫妻一场，你别这样。”
“夫妻一场？”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张建军，你用大喇叭喊着要娶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夫妻一场？”
婆婆王桂芬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红布包，动作粗鲁地扯开。
没有金银首饰，也没有一沓沓的钞票。
红布底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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