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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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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赚点儿钱净乱花。”
语气是惯常的责备，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重新落回手中的模子上。
陈静笑了笑，没辩解。
她的视线越过父亲，投向靠窗的那张旧藤椅。
奶奶就坐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窗外的天光勾勒出她清瘦的侧影。
她似乎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膝盖上那本厚重的相册，以及手边一块干净的软布上。
她极其缓慢地、一遍遍擦拭着相册的塑料封皮，那动作里有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
陈静放下东西，轻轻走过去，蹲在藤椅边：“奶奶，我回来看您了。”
奶奶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转过头，混沌的眼神像蒙着雾的古井，定定地看了陈静好几秒。
就在陈静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把自己错认成某个远房表姐时，奶奶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微光，干瘦的手抬起，冰凉的手指抚上陈静的脸颊。
“小静……回来啦。”
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确认后的欣慰。
但紧接着，她微微前倾身子，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般的语气，神秘地说：“你回来得正好……昨晚，我又看见啦。”
陈静握住奶奶的手，柔声问：“看见什么了，奶奶？”
奶奶朝窗外努了努嘴，眼神投向院子深处，那里有几棵茂盛的桂花树，枝叶在午后的微风里轻轻摇晃。
“后院的月亮呀，”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孩童般的困惑与执拗，“是红色的，像……像那年你打翻的红药水，染上去的。”
一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
电视里的锣鼓点还在敲打，父亲手中的刻刀却“嗒”一声轻响，掉在了茶几上。
母亲刚从厨房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桂花糕，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变得有些僵硬。
“妈！”
母亲快步走过来，声音略微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您又开始说胡话了不是？
跟您说了多少回，那是夕阳反光，看花眼了！
哪有什么红月亮！”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陈静，那目光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阻止。
父亲弯腰捡起刻刀，沉默着，用拇指反复摩挲着刀背，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
奶奶看了看儿媳，又看了看儿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小声嘟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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