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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晚上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陌生的环境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柳如烟阿姨的影子。
她穿着运动服的样子,她刚洗完澡的样子,她给我夹菜时温柔的样子……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骂自己禽兽。
那是兄弟的妈,我他妈在想什么呢?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
不知道数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一点声音。
我住的房间和柳如烟阿姨的卧室,只隔了一堵墙。
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所以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听得很清楚。
是一种很压抑的,像是哭泣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很轻,像小猫在叫。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是柳如烟阿姨在哭吗?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没错,就是哭声。
她好像在极力忍着,但还是有几声呜咽漏了出来。
她为什么哭?
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我心里有点堵得慌。
白天看她那么开朗温柔,没想到半夜会一个人偷偷哭。
我想起柳飞说过,他爸常年在外出差,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一个女人,自己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肯定有很多不容易吧。
那哭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然后就停了。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但我却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吃早饭。
柳如烟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煎鸡蛋,还有几碟小菜。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精神很好,完全不像昨晚哭过的样子。
“凭安,醒啦?
快来吃早饭,一会要迟到了。”
她笑着招呼我。
“阿姨早。”
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把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藏起来了。
柳飞也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了,“妈,今天怎么又是小米粥,我想吃豆浆油条。”
“吃你的吧,哪那么多废话。”
柳如烟阿姨把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夹到我碗里,“凭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阿姨。”
我低头喝粥,没敢再看她。
上学的路上,我旁敲侧击地问柳飞:“你爸……经常不回家吗?”
柳飞满不在乎地说:“对啊,他是搞工程的,满世界跑,我都习惯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我跟你说,他不在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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