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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乱成了一锅粥。

陆廷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一边对着电话咆哮,命令手下立刻查清对赌协议泄露的源头,一边用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剐着瘫软在地、哭花了妆的苏婉。⁤⁣⁤⁡‍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

他猛地挂断电话,几步冲到苏婉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你偷了我的协议?你想搞垮我,好跟你的野男人双宿双飞?!”

“没有……廷渊,真的不是我……”

苏婉吓得浑身发抖,涕泪横流,“是有人害我!是那个小贱种!是她!她那天进过你书房!”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坐在沙发上的念念。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念念身上。

念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到了,手里的草莓掉在了地毯上。

她缩了缩肩膀,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怯生生地看着陆廷渊,小嘴一瘪,带着哭腔:

“爸爸……苏阿姨在说什么呀?念念听不懂……书房的门,念念打不开的……”

她看起来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一个连门都打不开的五岁孩子,怎么可能偷到锁在保险柜里的协议?

又怎么可能拍下那些连陆廷渊都未必能轻易弄到的偷拍照?

陆廷渊眼中的怀疑稍纵即逝,随即化为更深的怒火,他甩开苏婉,厉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诬陷孩子?!她才五岁!苏婉,你真是无可救药!”

“是真的!张妈!张妈可以作证!她那天鬼鬼祟祟在书房门口!”苏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尖声叫着保姆。

张妈被这阵仗吓住了,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小声道:

“先生……我,我那天是在厨房,没太注意……

好像……好像是看到念念小姐在书房门口玩了一会儿,

但……但门肯定是锁着的,她没进去……”

这话等于没说。⁤⁣⁤⁡‍

既没证实苏婉的话,也没完全否认。

“玩一会儿?”陆廷渊冷笑,看着苏婉,“就凭这个,你就断定是她?我看你是狗急跳墙!”

正在这时,陆廷渊的手机再次疯狂响起,是他助理打来的,语气惊慌失措:

“陆总!不好了!税务部门的人突然来了!

说接到实名举报,要查我们近三年的账!

还有……还有几个之前合作的老总打电话来,问……问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那边也收到了些……

关于苏秘书和一些不明资金往来的‘资料’……”

陆廷渊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

税务稽查!不明资金往来!

这比股价暴跌和协议泄露更致命!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他猛地看向苏婉,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你……你到底还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苏婉已经彻底懵了,只会疯狂摇头。

陆廷渊不再看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念念面前,蹲下身,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

“念念,告诉爸爸,你真的没进过书房吗?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动过爸爸的东西?”

念念用力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没有……爸爸,念念很乖的……念念只知道,妈妈说过,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她哭得抽噎起来,“爸爸,你是不是也不要念念了……像妈妈一样……”

她提到“妈妈”,陆廷渊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和晦暗,

但看着孩子哭得可怜,加上此刻焦头烂额,他也没心思再深究,只是烦躁地站起身。⁤⁣⁤⁡‍

“行了,别哭了!”他语气生硬,“张妈,带她上楼!”

念念被张妈牵着手,一步三回头地哭着上了楼。

在转身背对陆廷渊和苏婉的瞬间,那令人心碎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看向楼下那对互相撕咬、濒临崩溃的男女。

我跟着她飘上楼,心脏在剧烈地收缩。

那些偷拍照,那份对赌协议,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税务稽查和匿名资料……都是我女儿做的?

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U盘?她从书房里偷拿出来的那些纸张和文件夹?

她不仅利用了陆廷渊的多疑和苏婉的恶毒,她还在利用陆廷渊商业上的敌人!

她把这些致命的“武器”,通过不同的渠道,匿名送到了最能发挥它们作用的地方!

借刀杀人。

四两拨千斤。

回到房间,念念反锁了门。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很快驶来的税务部门的车辆,以及闻风而至、被保安拦在外面的几家媒体记者。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床边,从书包夹层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U盘,和几张折叠的纸。

那几张纸,赫然是陆廷渊早年一些见不得光的、用于规避税务的私人账本流水复印件!

字迹是他的亲笔!

这恐怕才是他从书房真正偷藏起来的、最致命的东西!

那份对赌协议,相比之下反而没那么要命了。

念念将U盘和账本复印件放在一起,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好。

然后,她走到房间那个巨大的泰迪熊玩偶后面,摸索了一下,从玩偶背后一道极其隐蔽的、被巧妙撕开又缝合的缝隙里,将那个手帕包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玩偶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一个老朋友。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冷静的小女孩。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镜面,仿佛在透过镜子,看着飘在她身边的,目瞪口呆的我。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但我凭借口型,清晰地“读”懂了那句话。

她说的是:“妈妈,别怕。”

“就快了。”

那一刻,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骄傲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的灵魂。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我的念念。

她不是在复仇。

她是在执行一场迟来的审判。

用她自己的方式,为她枉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楼下,税务人员严肃的声音,记者嘈杂的提问声,苏婉歇斯底里的哭嚎声,陆廷渊强作镇定却难掩仓皇的解释声……交织成一曲送葬的挽歌。

而在这片混乱之上,在这间安静的儿童房里,我的女儿,像一个冷静的指挥官,已经为这场战役的终局,准备好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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