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75685" ["articleid"]=> string(7) "610816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11979) "
圣旨一下,罗府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我从一个即将远嫁、前途未卜的质子妃,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太子侧妃,虽然位份低于嫡姐,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家媳妇,而且是与太子妃姐姐一同入府,这其中的意味,足够让很多人琢磨上几天几夜。
父亲罗巍看我的眼神复杂多了,带着点后怕,又带着点“这丫头莫非真有几分运道”的审视。毕竟,那算命先生的话和圣旨的变更,巧合得让人不得不信几分“天意”。
最呕血的当属继母柳氏和她的侄女柳如玉。柳如玉听说圣旨内容后,当场就哭晕了过去,柳氏更是连着几天称病不出,估计是气得肝疼。她原本想塞自己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我这个“眼中钉”名正言顺地攀上了高枝。
我的庶妹罗雨柔,表面上一如既往地怯懦,低眉顺眼,但我好几次捕捉到她偷偷看我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不再是单纯的畏惧,而是混合了嫉妒和怨毒的寒意。
我知道,经过抗旨和算命事件,我已经成了柳氏母女的头号大敌。不过没关系,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一世,我的目标明确——抱紧嫡姐大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入府前夜,我揣着一本自己连夜赶工写好的“太子府生存手册”,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罗明浅的漪澜院。
“阿姐,阿姐!睡了吗?”我压低声音敲窗。
窗户被轻轻推开,罗明浅穿着一身素白寝衣,墨发披散,在月光下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她看着扒在窗台上的我,眉头微蹙:“这么晚,何事?”
“有要紧事!”我手脚并用地爬进窗户,献宝似的掏出那本小册子,“给,阿姐,入府必备!”
罗明浅接过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册子,就着烛光翻看。越看,她清冷的眼眸中惊讶之色越浓。
册子上,详细罗列了太子府目前有头有脸的女眷:
李侧妃李蓉儿,吏部尚书之女,性子娇纵,最得太子前期宠爱,善妒,与府中管事有染。
孙侧妃孙婉怡,掌管府中部分账目,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贪墨成性,前世坑过罗明浅。
孙良娣、王承徽等若干,家世一般,多是墙头草。
还有太子乳母、得脸太监、管事嬷嬷等人的性格喜好、背后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阴私把柄,都记录在案。
这哪里是生存手册,简直是太子府八卦黑料大全!
“你……从何处得知这些?”罗明浅合上册子,目光锐利地看向我。这些信息,绝非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能打探到的。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神秘兮兮地凑近她,低声道:“阿姐,我那不是做了那个噩梦嘛……梦里好像经历过似的,这些人的脸和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尤其是这个李蓉儿和管账的孙侧妃,都不是好东西,你千万要小心!”
我把一切都推给那个“噩梦”。重生的事太过骇人,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罗明浅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伪。烛火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动,映出一种深邃的光。
“阿姐,你信我!”我抓住她的胳膊,眼神恳切,“梦里我孤身一人,不懂这些,吃了好多亏。这一次,我们姐妹同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罗明浅沉默了片刻,没有挣脱我的手,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语气听不出情绪:“有心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她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但我知道,她把这本册子收下了。这就够了。
回到自己院里,我躺在床上,心情激动又带着一丝酸楚。我的好姐姐,前世你独自在这吃人的后院里挣扎,这一世,妹妹我来给你当外挂!
第二天,太子大婚,场面极其隆重。
十里红妆,鼓乐喧天。罗明浅穿着正红色的太子妃嫁衣,凤冠霞帔,端庄华贵,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我作为侧妃,穿着玫红色的嫁衣,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骄傲和安定。
太子萧宇曜穿着大红喜服,亲自来迎。他看向罗明浅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满意。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头疼?
看来我上次赏花宴和抗旨的壮举,已经让他对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过无所谓,只要我姐喜欢我就行……呃,我姐好像也没说喜欢我。不管,反正我跟定她了!
繁琐的仪式过后,我们被送入了太子府。
太子府邸巍峨气派,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罗府不知奢华了多少倍。但我知道,这富丽堂皇之下,隐藏着的是无数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按照规矩,太子妃和侧妃入府,府中现有的女眷都要来拜见。
我和罗明浅端坐在正殿的主位和次位上,下面站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为首的便是李侧妃李蓉儿和孙侧妃孙婉怡。
李蓉儿果然如我资料所写,容貌艳丽,眉眼间带着一股骄横之气。她穿着桃红色的衣裙,珠翠环绕,在一众女眷中格外扎眼。此刻,她正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罗明浅,又瞥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毫不掩饰她的不服气。
孙婉怡则是一身水蓝色衣裙,看起来温婉可人,低眉顺眼,但偶尔抬眼时,眼神里闪过的精光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妾身等,参见太子妃,参见罗侧妃。”众人齐声行礼,声音娇滴滴的,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诸位妹妹请起。”罗明浅声音平和,自带一股正室的威仪。
李蓉儿率先起身,不等罗明浅发话,就笑着开口,语气却带着刺:“早就听闻太子妃姐姐姿容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罗侧妃与太子妃姐妹情深,真是令人感动。这同期入府,姐妹共侍一夫,在我们大周,倒也算是一段佳话呢。”
这话明褒暗贬,直接点出“姐妹共侍一夫”,暗指有伤风化,其心可诛!
殿内气氛瞬间一凝。其他女眷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我们如何应对。
罗明浅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神色未变,刚想开口。
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殿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放下手中的团扇,看向李蓉儿,脸上挂着天真又无辜的笑容:“李侧妃这话说的,可不是嘛!我和阿姐感情好,自然是佳话。不像有些人,表面风光,背地里却只能跟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私会解闷。”
我这话一出,李蓉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尖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胡说?”我挑眉,慢悠悠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在手里把玩着,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李侧妃上个月十五,借口去城外寺庙上香,实际是去了哪处别院?见了哪位‘表哥’?呆了几个时辰?需要我当着各位姐妹的面,念一念这别院管事婆子的供词吗?哦,对了,好像还落下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在那院里?”
我每说一句,李蓉儿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血口喷人!你污蔑我!”
我冷笑一声,将那张纸拍在桌上:“是不是污蔑,李侧妃心里清楚!要不要现在就去请太子殿下,派人去那别院搜一搜,看看有没有那支簪子,再问问那婆子?”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前世,李蓉儿和她那个远房表哥的私情,是在半年后才被孙侧妃捅出来的,当时闹得很大,李蓉儿直接被赐死。我不过是把时间提前,并且拿到了更确凿的证据。
殿内一片哗然!
所有女眷都震惊地看着李蓉儿,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这位新来的罗侧妃,也太生猛了!入府第一天,见面礼还没收,就直接甩出这么劲爆的私通证据!这是要往死里整李侧妃啊!
孙侧妃也震惊地看着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忌惮。
罗明浅端着茶盏,垂眸不语,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我看到她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李蓉儿彻底慌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上针对我们了,朝着罗明浅哭诉:“太子妃姐姐明鉴!罗侧妃她污蔑我!她陷害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罗明浅这才放下茶盏,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李蓉儿,又看向我,淡淡开口:“云舒,无凭无据,不可妄言。”
我知道,这是姐姐在走流程,维持她太子妃的公正形象。
我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阿姐,我哪有妄言?证据确凿啊!不过……”我话锋一转,看向面如死灰的李蓉儿,故作大度地说道,“不过今日是我和阿姐入府的好日子,见血光不吉利。李侧妃,这次就算了。这支簪子和供词,我就先替你保管着。以后……”
我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恻恻地说:“以后夹起尾巴做人,离我阿姐远点。再敢阴阳怪气,下次这东西,就直接送到太子殿下书案上!听懂了吗?”
李蓉儿吓得浑身一颤,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连连点头:“听、听懂了!多谢侧妃娘娘!多谢太子妃娘娘!”
“滚吧。”我直起身,嫌弃地挥挥手。
李蓉儿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连礼节都忘了。
剩下的女眷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看我的眼神像看阎王,看罗明浅的眼神则多了几分真正的敬畏。
杀鸡儆猴,效果显著。
罗明浅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往后同在府中,望诸位妹妹安分守己,和睦相处,共同服侍好太子殿下。若有人兴风作浪,府规绝不轻饶。”
“是,谨遵太子妃教诲!”众女眷齐声应道,声音比刚才恭敬了十倍不止。
初次交锋,大获全胜。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殿内只剩下我和罗明浅。
我立刻凑到她身边,邀功似的说:“阿姐,你看,我就说那个李蓉儿不是好东西吧!这下她肯定老实了!”
罗明浅转头看我,目光复杂,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手段过于激烈了些。”
我撇撇嘴:“对付这种人,就得一次性打怕她!不然以后没完没了的麻烦!”
罗明浅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淡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今日之后,你我在明,敌在暗,更需小心。”
我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不怕!有我在呢!谁敢暗算阿姐,我就把谁揪出来,扒皮抽筋!”
罗明浅身体微僵,似乎不太习惯我这样的亲昵,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我。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我们姐妹二人身上,一清冷,一张扬,身影却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太子府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但我信心满满。
有重生剧本在手,有嫡姐在身边。
这一局,我们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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