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惊变，母女离心
兵部尚书填房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苏府，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下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幸灾乐祸。李尚书年过半百，脾气暴躁，前头两任妻子都没落得好下场，嫁过去简直就是跳火坑。王氏这招，不可谓不毒。
弹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女主快反击啊！不能坐以待毙！
去找父亲！揭穿嫡母的真面目！
用系统！用支持值兑换点什么！
我面上依旧平静，甚至去给王氏请安时，还“感激”了她为我“筹谋”婚事，表示一切但凭父亲母亲做主。王氏看着我逆来顺受的样子，眼底的警惕似乎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她大概以为，我已经认命了。
但我心里清楚，直接去找父亲揭穿王氏，毫无证据，只会打草惊蛇，让父亲觉得我因不愿嫁人而污蔑嫡母。我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父亲对王氏的信任产生动摇的契机。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完成系统发布的限时任务——三日内，制造王氏与苏凤娇间的公开冲突。
距离任务截止，只剩最后一天。而明天，恰是苏府每月一次的小型家族祭祀。
祭祀……祖宗面前，端庄肃穆，若是出了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父亲定然最为震怒。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型。
我花费了800点支持值，兑换了“耳语传音”的进阶能力——“心声植入初级）”，效果更强，能更精准地模拟目标内心想法，甚至短暂影响其情绪，但消耗巨大，且对心志坚定者效果打折。对付此刻心态已然崩坏的苏凤娇，正好。
祭祀前夜，我再次易容成丫鬟，悄悄将一张匿名字条塞进了锦绣阁的门缝。字条上只有一句话：“明日祭祀，母亲或许会借机提议将你尽快低嫁，以平息赵家怒火，保全苏府颜面。”
我知道，以苏凤娇现在敏感多疑、一点就炸的状态，看到这句话，必然会信了七八分。
第二天，苏家祠堂。
香烟袅袅，气氛庄重。苏承宗身着礼服，神色肃穆地站在最前方。王氏紧随其后，依旧是那副端庄持重的主母模样。苏凤娇站在王氏身侧，脸色苍白，眼下乌青，眼神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执拗和愤恨。我则安静地站在庶子女的队伍中，低眉顺眼。
祭祀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上香、奠酒、诵读祭文……一切看似平静。
直到最后一项，家族成员依次上前，向祖宗牌位行礼祈福。
轮到苏凤娇时，她脚步有些虚浮，走到蒲团前，却没有立刻跪下。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身旁的王氏。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悄然动用“心声植入”，将一句话，如同毒刺般，精准地“塞”进了苏凤娇的脑海，模拟成王氏内心冷漠的盘算：
“这个蠢货……闯下如此大祸，还想嫁入赵家？做梦……待会儿就向老爷提议，尽快将她许给西郊那个姓张的皇商做填房算了，虽说是商贾，但家底丰厚，也能堵住赵家的嘴，免得再连累我的贤名和亭哥儿的前程……”
“皇商填房”四个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凤娇紧绷的神经！
她原本还存着一丝幻想，以为母亲会尽力为她周旋，挽回赵家的婚事。没想到，母亲竟然真的打算如此轻贱她！为了她自己那点贤名，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就要把她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啊——！”苏凤娇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霍然转身，伸手指着王氏，双目赤红，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委屈而颤抖变形：“母亲！你好狠的心！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卖掉吗？！为了你的好名声，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你就要把我推给那个低贱的商人填房？！”
全场哗然！
苏承宗脸色瞬间铁青，厉声喝道：“凤娇！你胡言乱语什么！祖宗面前，岂容你放肆！”
王氏更是又惊又怒，她完全不知道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从何而来！她今日根本未曾想过要将女儿低嫁！她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想去拉苏凤娇：“凤娇！你疯了不成！快住口！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可她这上前拉扯的动作，在苏凤娇眼中，却成了心虚和逼迫！
“别碰我！”苏凤娇猛地甩开王氏的手，力道之大，让王氏踉跄了一下。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将所有积压的怀疑、愤怒和恐惧都吼了出来：“我没疯！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看着赵明德的眼神就不对！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你看上你自己未来的女婿了？还是你看上赵老爷了？！所以你才这么急着把我打发走，好给你自己行方便是不是？！”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整个祠堂死一般寂静！
所有旁支族人、下人仆役，全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母女反目、口出惊人之语的一幕！
“你……你……”王氏指着苏凤娇，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那是极致的羞辱和气怒！她一生最重名声，何曾受过如此不堪的、而且是来自亲生女儿的当众指控！
苏承宗更是气得眼前发黑，额角青筋暴跳！女儿失态咆哮祠堂已是重罪，竟然还敢污蔑亲生母亲如此不堪！这传出去，他苏承宗还有何脸面在朝为官？！苏家百年清誉都要毁于一旦！
“逆女！我打死你这个逆女！”苏承宗暴怒之下，也顾不得祖宗面前，扬起手就要朝苏凤娇打去。
“父亲！”我适时地惊呼一声，看似想要上前劝阻，却“不小心”绊了一下，恰好挡了苏承宗一下。
就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王氏已经气疯了头，她见丈夫要打女儿，又听着女儿那诛心的指控，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她抢先一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苏凤娇一个耳光！
“啪！”
这一巴掌，比赏花宴那次更响，更狠！
苏凤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氏，眼神里最后一点母女情分，似乎也在这一巴掌下，彻底碎裂，变成了彻骨的怨恨。
王氏打完，自己也愣住了，看着女儿那怨毒的眼神，看着满祠堂族人惊骇的目光，看着丈夫那失望又愤怒的眼神，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她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苏凤娇却不再给她机会。她猛地推开上前来扶她的丫鬟，哭着吼道：“你打我！你为了掩盖你的丑事，你竟然这么打我！我恨你！我恨你！”
说完，她像是疯了一样，冲出了祠堂。
留下满堂死寂，和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王氏。
苏承宗看着这一幕，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失望与质疑，拂袖而去，连祭祀最后的收尾都顾不上了。
一场庄严的祭祀，竟以如此荒唐闹剧收场。
限时任务完成！成功制造嫡母与嫡姐公开冲突，冲突等级：剧烈！获得奖励：支持值1000点，解锁新物品：“真相碎片随机）x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缓缓直起身，看着祠堂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看着王氏那失魂落魄、强撑着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
公开的冲突，彻底的离心。狗咬狗的局面，已经形成。
接下来，就是让她们在互相怨恨中，一步步走向我为她们准备好的深渊。
弹幕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卧槽！祭祀现场母女互撕！这剧情太炸裂了！
嫡姐那些话……虽然是被引导的，但杀伤力满分！
嫡母完了！当着全族的面被女儿指控‘看上女婿’，这名声彻底臭了！
父亲那个眼神！他对嫡母的信任动摇了！
女主这波操作，借刀杀人，完美！
我默默退出祠堂，回到听雨轩。
关上房门，我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刚才那一幕，虽然是我一手策划，但亲眼见到母女反目成仇的惨烈，心头依旧有些发沉。但这丝沉重，很快被复仇的快意和生存的紧迫感取代。
王氏经此一击，必然更加恨我入骨。兵部尚书填房的事情，她恐怕会更快推进。
我必须加快速度了。
我取出系统奖励的“真相碎片（随机）”，选择使用。
碎片化作一道微光，融入我脑海，呈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深夜，王氏的心腹李嬷嬷，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用锦布包裹的、似乎是账本的东西，塞进了王氏床头一个暗格里。
账本？暗格？
我眼神一凝。这或许，就是王氏转移府中财产的证据？
看来，是时候去王氏的卧室，探一探了。
而在此之前，父亲书房里那尊青瓷瓶的疑点，也该让它浮出水面了。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6249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