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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的四九城,秋老虎还没完全褪尽,下午四点多的阳光斜斜地打在锣鼓巷深处的四合院墙上,把青砖灰瓦晒得泛着暖烘烘的热气。胡同里时不时传来自行车的叮铃声,夹杂着谁家孩子的哭闹和大嗓门的吆喝,空气里飘着煤球燃烧的烟火气,还有远处粮店门口排队人群的嘈杂——这是一个鲜活又带着几分局促的时代,每一口呼吸里都裹着属于1965年的独特味道。 叶青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疼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2024年那间摆满机械图纸和3D打印机的公寓卧室,而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墙,房梁上挂着一盏昏黄的15瓦灯泡,电线老化得外皮都发脆,旁边还搭着几件打了补丁的蓝色工装。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一层薄薄的粗布褥子,摸上去糙得硌手,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煤烟味混合的气息。 “嘶……”叶青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里却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紧接着,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也叫叶青,今年刚满十八岁,父亲老叶是红星轧钢厂的老钳工,上个月在车间里修机床时被脱落的零件砸中,没抢救过来。按照厂里的政策,他顶替父亲的岗位,成了轧钢厂钳工车间的一名学徒工,昨天刚办完入职手续,领了第一个月的学徒工资:18块5毛。 这身体的原主性格懦弱,从小就被胡同里的孩子欺负,父亲走后更是没了主心骨,在四合院裡谁都能捏两把。而这个四合院,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叶青前世看电视剧时无比熟悉的“禽满四合院”——前院住著二大爷刘海中,中院是一大爷易中海和傻柱何雨柱,后院是三大爷阎埠贵和许大茂,还有那个以“柔弱”闻名的寡妇秦淮茹,就住在中院靠近厨房的那间屋。 “我这是……穿越了?还穿到了这个破四合院里?”叶青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里又惊又懵。作为2024年的资深机械工程师,他前一天还在实验室里熬夜调试一台高精度数控车床,为了赶项目进度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结果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再醒来就到了这个物资匮乏、是非又多的1965年。 他掀开被子下了炕,走到屋角那面裂了纹的铜镜前。镜子里的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个子不算矮,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就是身形单薄,眼神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怯懦——这是原主留下的痕迹。叶青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了坚定:“既然占了你的身子,就替你好好活下去。这四合院的烂摊子,还有那18块5的工资,谁也别想随便拿走。” 正琢磨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嗓门,带着一股子官腔:“都出来都出来!中院集合!一大爷有重要的事要说!” 紧接着,是邻居们挪动板凳的声音、女人的招呼声,还有傻柱那标志性的哼唧声。叶青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原著里,原主刚领了工资没几天,就被易中海以“团结互助”的名义,逼着捐钱给秦淮茹。看这阵仗,恐怕就是今天了。 他没急着出去,而是先在屋里翻找起来。土炕边的一个旧木箱里,压着一个蓝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叠着那18块5毛钱——十块的一张,五块的一张,两块的一张,还有一块五毛的零钱,用橡皮筋捆得紧紧的。这是原主的全部家当,也是他接下来一个月吃饭、交房租(四合院的房租一个月两块五)、买生活用品的唯一依靠。 叶青把钱重新包好,塞进贴身的衣兜里,又拍了拍,确认稳妥了才走出房门。 四合院的中院已经挤满了人。一大爷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长者”笑容,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二大爷刘海中站在他旁边,腰杆挺得笔直,时不时扫一眼人群,那眼神像是在检阅自己的兵。三大爷阎埠贵则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众人的口袋。 秦淮茹站在人群前面,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碎花衬衫,头发用一根红头绳扎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愁苦,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的儿子棒梗躲在她身后,探着脑袋看周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傻柱站在秦淮茹旁边,手里拿着个馒头啃着,看到叶青出来,撇了撇嘴,没说话。许大茂则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人都到齐了吧?”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叫大家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跟大伙儿说说秦淮茹家的情况。老贾走得早,秦淮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个老婆婆要养,日子过得有多难,大家都看在眼里。昨天我去粮店,看到她买玉米面都只敢买两斤,说怕月底接不上……” 说到这儿,易中海故意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果然,不少邻居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纷纷看向秦淮茹。秦淮茹适时地抹了抹眼睛,哽咽着说:“谢谢一大爷惦记,我……我没事,咬咬牙就能过去。” “什么叫咬咬牙就能过去?”易中海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加重了几分,“咱们四合院是个集体,讲究的是团结互助!谁家没个难处?当年我家孩子病了,还是街坊们凑钱给看的病呢!现在秦淮茹有难处,咱们能眼睁睁看着?”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附和:“一大爷说得对!咱们都是工人阶级,要发扬互助友爱的精神!我提议,大伙儿都捐点钱,帮秦淮茹渡过难关!” 阎埠贵放下小本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地说:“捐钱是应该的,不过得看个人能力。我这个月工资刚交了房租和孩子的学费,也剩不了多少,最多能捐五毛。”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心里已经开始算计谁能捐多少,自己捐五毛会不会太吃亏。 傻柱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抹了抹嘴,大声说:“我捐两块!秦淮茹嫂子不容易,这点钱不算啥!”他说着,还得意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像是在炫耀自己大方。 许大茂嗤笑一声:“哟,傻柱,你可真大方。不过我这个月要给我爸妈寄钱,也没多少,捐一块吧。”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傻柱装大方,又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少捐点。 易中海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慢慢移到了叶青身上。他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叶青啊,你昨天刚领了工资,对吧?18块5,不少呢。你父亲刚走,秦淮茹也帮着你家处理过后事,现在她有难处,你作为年轻人,更应该多承担一点。我看,你就捐一个月工资吧?”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青身上,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还有等着看他出丑的。傻柱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易中海用眼神制止了。许大茂则笑得更开心了,他就等着看这个懦弱的小子被欺负。 秦淮茹也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叶青,你要是有难处就算了,不用勉强……”她这话看似体谅,实则是把“不勉强”三个字说出来,逼得叶青不得不捐。 叶青心里冷笑一声——来了,这就是典型的道德绑架!易中海嘴上说的是团结互助,实际上打的是自己的小算盘。他无儿无女,一直想找个养老接班人,傻柱虽然大方,但脑子不够用,许大茂又太自私,所以他一直想拉拢这个刚失去父亲、性格懦弱的原主。现在逼叶青捐一个月工资,一方面是卖好给秦淮茹,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叶青是不是真的听话,能不能被他拿捏。 换做原主,面对一大爷的“期望”和全院人的目光,恐怕早就吓得把钱交出去了。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叶青,一个来自2024年、见惯了各种职场套路和道德绑架的工程师。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环顾了一圈院子里的人,然后才看向易中海,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坚定:“一大爷,谢谢您替秦淮茹嫂子操心,也谢谢您惦记我。不过,这一个月工资,我不能捐。” 这话一出,全院人都愣住了。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刘海中皱起了眉头,阎埠贵停下了手里的笔,许大茂的笑容也凝固了,秦淮茹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 “叶青,你说什么?”易中海的语气沉了下来,“你父亲刚走,秦淮茹帮了你多少?现在她有难处,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一大爷,我不是不懂事,也不是不帮秦淮茹嫂子。”叶青不卑不亢地回答,“只是我刚参加工作,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捂热乎。我这个月要交两块五的房租,要买玉米面、红薯这些粮食,还要买肥皂、牙膏这些生活用品,可能还得买点煤球,18块5根本不够花。我总不能把钱都捐出去,自己饿肚子吧?” 他顿了顿,又看向秦淮茹,语气诚恳了几分:“秦淮茹嫂子,您家里的难处我知道,我也想帮您。这样,我捐五毛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要是实在困难,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要是手头宽裕,再帮您想想办法。” 说着,叶青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了过去。 秦淮茹看着那五毛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伸了又缩,没敢接。她没想到,这个平时懦弱的小子,今天竟然敢当众拒绝一大爷,还只捐五毛钱。 易中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盯着叶青,语气带着几分严厉:“叶青!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大家都在为秦淮茹着想,就你想着自己!咱们四合院的团结互助,都被你抛到脑后了?” “一大爷,团结互助不是道德绑架,也不是逼着别人捐钱。”叶青毫不退让,声音提高了几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刚失去父亲,一个人在厂里当学徒,连个住处都得交房租,我也需要钱安身立命。要是我今天把工资都捐了,下个月没饭吃,是不是也要全院人凑钱给我吃饭?” 这话问得易中海哑口无言。周围的邻居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叶青说得也有道理,他一个学徒工,确实不容易”“就是,一大爷也太逼人家了,一个月工资都捐了,人家怎么活”“秦淮茹家难,也不能全靠别人捐钱啊”。 刘海中想帮易中海说话,刚开口就被叶青打断了:“二大爷,您是干部,觉悟高,您要是想帮秦淮茹嫂子,您可以多捐点啊。不能因为您觉悟高,就要求别人也跟您一样吧?” 刘海中脸一红,他刚才只说捐五毛,现在被叶青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底气,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阎埠贵也连忙打圆场:“哎呀,叶青这孩子也不是不帮,就是手头紧。五毛钱也不少了,心意到了就行。一大爷,您看要不就这样?” 易中海看着周围邻居的议论,又看看毫不退让的叶青,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再逼下去了。他心里又气又惊——这叶青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么懦弱,今天竟然敢当众跟自己叫板,还说得头头是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勉强笑了笑:“既然你有难处,那就算了。五毛钱也是心意,秦淮茹,你就收下吧。” 秦淮茹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五毛钱,低声说了句“谢谢”。 易中海又说了几句“团结互助很重要”“大家以后要互相照应”之类的场面话,就宣布散会了。邻居们三三两两地离开,路过叶青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和好奇。 傻柱走过来,拍了拍叶青的肩膀,咧嘴笑了:“行啊,小子,今天够有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硬气?” 叶青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傻柱虽然鲁莽,但本性不算坏,只是容易被易中海当枪使。 许大茂则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叶青,你可真行啊,敢跟一大爷叫板。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的。” 叶青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是我的事,就不劳许师傅操心了。”说完,他转身回了自己屋,留下许大茂在原地气得脸都绿了。 回到屋里,叶青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的对峙虽然只有几分钟,但他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生怕自己说错话,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不过还好,他成功地守住了自己的工资,也第一次在这个四合院里树立了“不好惹”的形象。 “看来,在这个四合院裡,想安稳活下去,光懦弱是不行的,必须得硬气起来。”叶青摸了摸贴身的蓝布包,里面的18块5还在,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四合院裡的麻烦事还多着呢,他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时代,利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在这个年代站稳脚跟。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合院裡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偶尔传来邻居们的说话声和孩子的笑声。叶青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暗暗发誓:“1965年,红星轧钢厂,禽满四合院……我叶青来了。这一次,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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