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75348" ["articleid"]=> string(7) "610812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4115) "

这封信,此刻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

她将信封举起,对着烛光,隐约能看到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那名主簿的脸上。

“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妹妹,云莞儿,绝非自尽。”

“她是,被人谋杀的。”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云苏“被人谋杀”四个字,如同一块寒冰,砸进了滚沸的油锅里,瞬间激起了一片惊骇与哗然。

那名年长的仵作最先反应过来,他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带着几分职业性的固执与不满,拱手道:“王妃殿下,此言差矣。卑职验尸数十载,自缢与他杀,绝不会看错。死者身上除颈部索沟外,再无他伤,房内陈设虽乱,却无打斗痕迹。种种迹象,皆指向自尽,还请王妃明察,莫要因亲情之故,混淆视听。”

他的话,说得还算客气,但言下之意,却是直指云苏在无理取闹。

门外的刘氏更是尖叫起来:“什么谋杀!分明就是你逼死了她,如今还要玷污她的清白,不让她安息!云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云毅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他踏进门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苏儿,够了。不要再胡闹下去。”

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与指责,云苏却异常镇定。她没有去看歇斯底里的刘氏,也没有理会父亲的呵斥,只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那名自信满满的仵作。

“你说,她身上再无他伤?”云苏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正是。”仵作昂首回答。

“那你过来,”云苏侧过身,让开了位置,“你再仔细看看她的脖子,看看那道勒痕之下,究竟还藏着什么。”

仵作心中虽有不屑,但碍于云苏的身份,只得不情愿地走上前,弯下腰,凑近了云莞儿的尸身。他起初只是草草一瞥,随即脸色微微一变,又凑得更近了些,甚至从怀中摸出了一枚小巧的放大铜镜。

烛光下,他看得越久,额上的冷汗便越多。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里……这里确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几乎已经与皮肉颜色无异。若非……若非王妃提醒,几乎无法察觉。”

此言一出,主簿和另一名年轻仵作也连忙围了上来,看过之后,无不面露惊骇之色。

云苏冷冷地看着他们:“现在,你还敢断定,她是自尽吗?”

老仵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很清楚,脖颈上出现两条形态完全不同的勒痕,意味着什么。那道更深更宽的,是伪装。而这道细如发丝的,才是真正的致命凶器。

云苏没有再逼他,而是转身走向那只被打翻的香薰炉:“这炉中的香灰,你们可曾查验过?”

主簿连忙回答:“回王妃,查验过。是寻常的安神香,并无毒性。”

“寻常的安神香?”云苏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再闻闻。”

她用手帕包着香炉,递到主簿面前。主簿不明所以,只能凑上前去,用力嗅了嗅。那股奇异的甜香,让他微微有些出神,随即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困惑之色:“这……味道确实有些特别,但卑职从未见过,也未在京中任何香料铺子闻过此香。”

“你自然没闻过。”云苏将香炉放回原处,“此物名为‘醉仙草’,产自西域,价值千金。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它本身无毒,却能散发一种奇香,人若吸入,短时间内便会四肢酸软,神志昏沉,任人摆布。你们说,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为何要在房中点燃如此昂贵的迷香?是怕自己中途反悔,力气太大,挣断了白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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