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柔和，飘荡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舒缓的爵士乐。他按照信息指示，走向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他选择了一个斜侧方、既能观察入口和那个空位，又相对隐蔽的卡座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服务生离开后，他假装浏览手机，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扫描仪般，不动声色地扫过咖啡馆内的每一个人。
十点整，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风铃轻响。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宽檐帽和口罩、身形中等、看不出具体年龄和性别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步伐沉稳，直接走向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单，然后便安静地看向窗外，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
这就是“牧羊人”？凌辰内心警惕，对方包裹得如此严实，显然不想暴露身份。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继续观察，同时极力压制自己的思维活动，避免系统在关键时刻暴露自己。
几分钟后，确认没有异常，凌辰才端起自己的咖啡，看似随意地坐到了“牧羊人”对面的位置。
“牧羊人”转过头，宽檐帽下的目光锐利而冷静，隔着口罩，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模糊：“你很谨慎。”
“必要的生存手段。”凌辰平静回应，目光直视对方，“你说你知道‘镜湖’和‘谛听’。”
“牧羊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风衣内侧取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U盘，推到凌辰面前：“这里面，有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历史资料。关于‘谛听’项目早期的一些……未被记录的研究方向，以及‘镜湖’近年来一直在暗中搜寻的，那份所谓‘核心数据’的可能性质。”
凌辰没有去碰那个U盘：“为什么给我？你想要什么？”
“我？” “牧羊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隔着口罩，带着一丝古怪的回音，“我只是个……看不惯‘镜湖’行事风格的旁观者。至于代价……或许，在你弄清楚一切之后，我们可以再谈。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这种故弄玄虚的态度让凌辰更加警惕。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恶意，至少此刻没有。
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时，咖啡馆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素雅米白色风衣、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她提着一个画筒，似乎在寻找座位。
就在女子目光扫过凌辰他们这一桌的瞬间，凌辰那高度戒备的系统，再次被动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心声！这心声并非来自对面的“牧羊人”，而是来自那个刚进来的女子！
那是一个充满了紧张、确认和一丝慌乱的情绪碎片：
“他来了……和照片上……一样……”
凌辰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认识我？！照片？！巨大的震惊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那个女子。
女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移开目光，假装没有找到空位，转身匆匆离开了咖啡馆，步伐甚至有些仓促。
“看来，你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低调’。”对面的“牧羊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帽檐下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吧。记住，U盘里的东西，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看。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牧羊人”不等凌辰回应，便起身放下咖啡钱，径直离开了咖啡馆，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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