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揾人？边位？”伙计上下打量他。
“陈老。”黄霸天吐出两个字。
伙计脸色微变，立刻收敛了懒散，恭敬地躬身：“请跟我嚟，陈老喺楼上等紧。”
二楼是雅座，用屏风隔出几个半开放的空间。最里面一扇雕花木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的精壮汉子，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练家子。看到伙计引着黄霸天上来，目光立刻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
陈家护卫：忠诚度80%（警惕，专业）
伙计低声通报了一句，里面传来陈老的声音：“请进。”
黄霸天推门而入。雅间不大，一张红木圆桌，几把酸枝椅。陈老独自坐在主位，正慢条斯理地沏着一壶普洱，紫砂壶嘴白气袅袅。他换了一身深色绸衫，更显沉稳。
“后生仔，坐。”陈老抬了抬手，示意对面的座位，“饮杯茶，压压惊。肥彪啲人，唔成气候。”
黄霸天坐下，摘下帽子，露出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陈老沏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深深看了他一下，随即笑道：“解决得好。肥彪呢个人，心胸窄，手段脏，迟早出事。你今次拂咗佢面，仲攞走咁多钱，佢唔会轻易罢休。”
他将一杯橙红透亮的茶汤推到黄霸天面前。
“陈老想同我谈什么生意？”黄霸天没有碰那杯茶，直接问道。
陈老也不介意，自顾自呷了一口茶，缓缓道：“后生仔，你嘅身手同胆色，我都见到。唔似普通烂赌仔。有冇兴趣，跟我做嘢？”
“跟你做？”黄霸天语气平淡，“做什么？”
“我哋陈家，喺港澳都有啲生意。赌场，只系其中一瓣。”陈老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时需要啲…特别嘅人才，处理啲特别嘅问题。比如，去某啲场子，‘睇’清楚佢哋点运作。或者，同某啲唔听话嘅合作伙伴，‘倾’清楚数。酬劳，绝对令你满意。”
黄霸天听明白了。这是要他去做商业间谍，或者…打手。
他微微摇头。“我没兴趣给人当刀。”
陈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并未动怒，反而笑道：“有本事嘅人，都有脾气。理解。咁…合作如何？我出情报，出资源，你出手。事成之后，三七分账。你七，我三。”
“合作什么？”黄霸天问。
“赌。”陈老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唔系赌场里面嗰种小打小闹。系真正嘅大赌局。有啲盘口，涉及嘅系地皮，系船运，甚至系…金铺嘅线路。赌嘅系身家性命。我需要一个像你一样，够胆，够狠，而且睇落去令人捉摸不透嘅生面孔，去帮我赢落嚟。”
黄霸天纯黑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
这才有点意思。
“具体。”
陈老笑了笑，从桌下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推了过来。“下个礼拜，公海。有一条船，‘女王星号’。上面会有一场牌局。赌注，系九龙城寨附近三块地皮嘅归属权。而家嗰三块地，分别喺我、和胜和嘅大佬龅牙驹、同号码帮嘅高佬忠手上。大家都唔想打生打死，就用最古老嘅方法决定。”
黄霸天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和简单资料。龅牙驹，一脸凶相，缺了颗门牙。高佬忠，瘦高阴沉。还有几个可能是他们请来的赌术高手的信息，但都很模糊。
“点解揾我？你哋冇自己嘅人？”
“有。但系佢哋嘅底细，对面摸到清一清二楚。”陈老叹了口气，“而且，呢场局，唔止赌牌技，更赌命。龅牙驹同高佬忠，请嘅都系东南亚过嚟嘅狠角色，出千、武力，无所不用其极。我原本请嘅泰国拳王，上个礼拜被人打断咗只手。我需要一张…绝对嘅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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