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咻！咻咻！
几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从侧面黑暗中袭来！
直取他周身要害！
不是军中弩箭，是淬了剧毒、专破内家真气的细针！
有刺客！而且挑在了他力量运转最关键、最无法分心的时刻！
黄霸天猛地偏头，躲过射向眼部的毒针，但另外几枚却狠狠扎进了他手臂、肩胛！一股阴寒剧痛瞬间蔓延！
力量运转猛地一滞！
几乎同时！
山下四面八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震天响起！
“诛杀国贼黄霸天！”
“匡扶汉室！”
“杀！”
袁绍的旗号！曹操的旗号！甚至还有刘表的旗号！联军竟然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长安附近，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发动了决死突袭！
而皇宫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和混乱的呐喊！内部也反了！
里应外合！绝杀之局！
“陛下！”山下传来沮授惊恐的嘶喊，但很快被喊杀声淹没！
黄霸天眼中猛地爆射出骇人的金光！那扎入体内的毒针竟被硬生生逼出！伤口在金光流转下飞速愈合！
他彻底怒了！
也彻底疯了！
“好！好！都来了！正好！”
他不再试图控制那涌入体内的狂暴力量，反而彻底放开身心，主动引导那地底的饥饿意识，与那抽取而来的庞大气运疯狂融合！
祭坛震动得更加剧烈！黑池中，一只完全由黑气和怨念组成的、巨大无比的狰狞利爪，缓缓探出，抓向那悬浮的传国玉玺！
而黄霸天仰天咆哮，声震四野：
“朕即天命！”
“顺朕者昌！”
“逆朕者——”
“皆死！”
他竟迎着山下冲来的联军火海，迎着内部叛军的刀剑，迎着那从地底探出的恐怖利爪，猛地一拳砸向祭坛中心！
轰！！！！！！！！！！
天地失色！
北邙山巅那一声炸响，像是天穹裂开了口子。
不是雷声，是更沉、更蛮横的动静，混着山石崩裂的呻吟和一种非人的、尖锐到极致的嘶鸣。暗红色的光从祭坛方向冲天而起，把半个夜空染成一种不祥的污血颜色。
山下，正拼命往山上冲的联军前锋，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骇得脚步一滞。那光芒里透出的气息，暴戾、混乱、古老，压得人心胆俱裂。
“妖…妖法！”一个袁军校尉声音变调，腿肚子转筋。
“不准停！冲上去！杀了黄霸天！”曹操在中军声嘶力竭地吼，眼睛赤红，但他握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事情，似乎超出了掌控。
就在这刹那的停滞——
山巅那暗红光芒猛地一敛！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吸了回去！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帝王威严与洪荒凶戾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从山顶轰然压下！
噗通！噗通！
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成片成片地跪倒、趴伏在地！不是畏惧，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都像是要挤出来！
战马惊嘶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然后自己也哀鸣着瘫软下去！
联军凶猛的攻势，竟被这单纯的威压，硬生生摁在了半山腰！
“怎么回事？！”
“站不起来！”
“我的腿……”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曹操、袁绍等诸侯在中军，虽未直接跪倒，却也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被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冰冷地俯视着，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天命…这就是…天命？”袁绍脸色煞白，喃喃自语。
而此刻的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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