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没什么好打的。
司隶的各路守军，听说鄄城是怎么没的，听说曹操是怎么被从地缝里拎出来的，魂儿就先吓飞了一半。檄文所到之处，县城坞堡望风而降。偶尔有几个董卓留下的死忠校尉，想凭险顽抗，寨门都来不及闩死，就被靖难军前锋踹开，主将的脑袋很快挂上旗杆，传示各地。
一路几乎是行军，而非作战。
队伍越走越庞大。降卒、流民、沿途投靠的豪强部曲，像滚雪球一样黏上来，被张郃和石勒用鞭子和军功硬生生塞进原有的编制里。辎重车辆连绵不绝，拉的都是粮草——从兖州、从冀州、从并州源源不断运来，黄霸天现在不缺粮，他只缺时间。
脑中的数据冰冷地记录着膨胀的规模，也记录着内部那越来越复杂的派系和跌跌撞撞的忠诚度。
总兵力：战兵120000+（忠诚度平均65%），辅兵80000+（忠诚度平均55%），骑兵20000骑
资源：海量（消耗巨量，补充更快）
内部整合度：55%（隐患加剧）
隐患。黄霸天心里清楚。邹靖的幽州旧部，张郃的河北降卒，石勒的并州胡骑，还有新吞进来的曹操青州兵…彼此瞪着眼，私下里械斗就没断过。全凭他个人的绝对武力和对叛变者血腥的株连镇压着。
但他没时间慢慢梳理。
地底那东西，在鄄城吞了那口“硬菜”之后，安静了没多久。最近又开始隐隐躁动，那心跳声变得低沉而焦灼，仿佛消化得不顺畅，催促着他去往更西边，寻找更…对胃口的东西。
长安。只有长安了。汉家最后那点歪歪扭扭的龙气，董卓挟持着小皇帝和百官，像守着一块啃光了肉的骨头。
……
潼关的城墙比鄄城更高，更厚，像一道灰黄色的巨闸，卡在通往关中的咽喉。
守关的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带着几万西凉老兵。西凉兵凶悍，守城器械也堆得密密麻麻。
探马回报时，几个将领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潼关，怕是要拿人命堆。
黄霸天却只是点了点头。
“扎营。围起来。”
大军如同黑色的蚁群，开始构建营垒，挖掘壕沟，将潼关围得水泄不通。
但一连十几天，除了日常的斥候交锋和小规模冲突，靖难军没有任何大规模攻城的迹象。只是不停地从后方运来更多的木材、石料，还有一车车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牛辅在关墙上看着，心里直犯嘀咕。黄霸天这厮，又在搞什么鬼？挖地道？不像。造器械？这也太多了点…
他不敢怠慢，命令守军日夜戒备，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备足，眼睛都熬红了。
然而，预想中的狂攻并没有到来。
相反，一天夜里，关内粮仓突然起火！火势极大，瞬间吞没了大半存粮！同时，关中几家一直对董卓不满的豪强突然发难，带领家丁部曲攻击城门守军，虽然很快被镇压下去，却造成了极大混乱！
牛辅惊怒交加，一边派人救火弹压，一边严查内奸，关内人心惶惶。
就在这当口，关外靖难军大营，深夜。
黄霸天站在一座刚刚垒起的土山上，遥望着潼关轮廓。身后，是几十架经过改造、模样古怪的超大型投石机，绞盘被壮汉们奋力拉开，放入的不再是巨石，而是一个个用油布包裹、坛口密封的陶罐。
“放。”他下令。
嗡——！
机括巨响！几十个黑点呼啸着飞向潼关！
不是砸向城墙，而是越过高高的关墙，直接落入了关内营地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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