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拂抬起头，悲声道：“黄丞相！您匡扶社稷，功高盖世！然则君臣之分，犹天地不可易也！如此擅权，与董卓何异！就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青史留下骂名吗？！”
黄霸天没理他，从亲兵手里接过一张强弓，试了试弓弦。
然后，他搭上一支箭，拉满弓。
对准了种拂。
所有人都惊呆了！哭喊声戛然而止！种拂更是骇得忘了哭，张大了嘴看着那冰冷的箭镞。
“口诛笔伐？骂名？”黄霸天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我不在乎。”
手指一松。
咻——！
噗嗤！
箭矢精准地钉进种拂的额头！鲜血脑浆溅了旁边人一身！
种拂哼都没哼一声，仰天倒地。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太学生和老臣都吓傻了，看着那还在微微颤动的箭羽，看着地上迅速蔓延开的鲜血，一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黄霸天把弓扔回给亲兵，目光扫过那些吓瘫的人群。
“还有谁要骂？”
无人敢应答。甚至没人敢喘气。
“拖走。埋了。”黄霸天指了指种拂的尸体，又指了指那群太学生，“这些人，记录姓名。革除功名，永不录用。敢再聚众闹事，以谋反论，全家流放朔方。”
说完，他转身回府。
身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和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经此一事，朝野内外，再无人敢公开质疑半个字。连私下里的抱怨都几乎绝迹。
绝对的 silence，用绝对的恐怖换来。
……
深夜。丞相府密室。
黄霸天独自一人。桌上摊开着那几卷人皮古卷，还有无数从各地搜罗来的山川地理、星象秘录。
吸收了洛阳残存的龙脉之力后，他对地脉的感应敏锐了数倍。那地底的心跳声不再模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流向，它的…饥饿。
这天下，龙脉并非只有洛阳一处。董卓西逃，带走了部分气运，汇于长安。其余各州，亦有地气盘踞，对应着各地的割据诸侯。
袁绍据河北，曹操占兖豫，刘表荆州，孙坚（其子孙策）江东…甚至远在益州的刘焉，凉州的马腾韩遂…
龙脉散落，诸侯割据。
这，就是如今天下的格局。
也是那地底东西最好的食粮。
他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点在了兖州。
曹操。
这条潜龙，最近跳得有点欢。趁着他在收拾洛阳烂摊子，悄无声息地吞并了周边不少势力，兵强马壮，还广发求贤令，招揽了不少人才。
脑中得到提示。
曹操：威胁度85%（潜力极高，枭雄之姿，暗中扩张）
兖州龙气：凝聚加速
黄霸天眼中寒光一闪。
他需要一场大战。一场足以彻底震慑天下、同时也能“喂养”脚下这东西的大战。
曹操，正好。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案，铺开绢帛，提笔。
不是写奏章，是写檄文。
“曹操者，阉宦遗丑，本无懿德…挟持郡吏，窃据兖豫，阴养死士，图谋不轨…今奉天子明诏，恭行天罚…大军所指，克日荡平…”
笔锋如刀，字字诛心。
写罢，他扔下笔。
“传令。”
密室阴影中，亲卫统领悄然现身。
“檄文即刻发往各州郡。”
“点兵。明日校场集结。”
“目标，兖州。”
“我要亲征曹操。”
兖州的黄土坡，刚开春，风还硬得像刀子，卷着沙粒抽在人脸上。
靖难军黑压压的营盘扎在鄄城外面，旗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股子刚从洛阳血火里淬炼出来的煞气，沉甸甸地压着地平线。
曹操没缩在城里。他的青州兵就在对面十里外立了寨，旗号分明，壕沟挖得又深又刁，一看就是硬茬子。探马回报，说曹营里一天到晚都是操练的喊杀声，动静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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