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眼皮猛地一跳。丞相？自汉武帝以后，哪还有丞相？这是要…
“诸卿，可有异议？”黄霸天目光扫过。
下面一片死寂。异议？谁敢有？
“既无异议，便如此定了。”黄霸天语气不容置疑，“王允。”
“老…老臣在。”
“着你领司徒，协助处理政务。”
“杨彪。”
“下官在。”
“领司空。”
他又随口点了几个官职，把人塞进三公九卿的位置，根本不管什么惯例资历。被点到的人，脸上也看不出半点喜色，只有恐惧和茫然。
“至于军事…”黄霸天按着腰刀，“各州郡兵马，皆由丞相府统一调遣。有敢阴奉阳违，私蓄兵力者，以谋逆论处，夷三族。”
最后三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退朝。”
他吐出两个字，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甲叶铿锵，脚步声远去。
过了好久，殿内的人才像是慢慢活过来，面面相觑，汗透重衣。小皇帝还在那无声地掉眼泪，王允看着那空荡荡的殿门，脸色灰败。
这朝廷，是回来了。
可跟没了，也没什么两样。
……
丞相府就设在大将军旧址，比皇宫修缮得快多了。文书案牍堆积如山，来自各州郡的汇报、请求、表章雪片般飞来。
黄霸天根本没时间看。他只需要结果。
沮授忙得几乎住在府里，眼睛熬得通红，带着一群新提拔的、战战兢兢的小吏，拼命处理着政务。哪里的豪强不安分，哪里的粮草接济不上，哪里的官员阳奉阴违…问题千头万绪。
“主公，兖州曹操上表，请求朝廷拨发粮饷，以安抚地方…”
“批：自筹。”
“豫州袁术遣使，进贡玉璧十双，请求加封大将军…”
“东西留下，让他滚。”
“幽州公孙瓒部袭扰冀州边境，劫掠粮车…”
“令张郃率骑兵五千，出塞二百里，遇其部落，无论老幼，尽屠之。人头垒成京观，告诉他，再伸爪子，这就是下场。”
命令简短，冷酷，高效。
军队如同出鞘的刀，时刻保持着威慑。内部，督军司的权力被放到最大，石勒那条疯狗带着人四处巡查，专门揪那些敢伸手的官吏和将领，查实一个，立斩一个，家产充公。一时间，官场风气为之一“肃”。
手段酷烈，但乱世用重典，效果出奇的好。政令竟然前所未有地畅通起来。加上黄霸天毫不吝啬赏赐，尤其是对军队和底层吏员，肯干活、能打仗的，升官发财速度惊人。
统治效率：大幅度提升
内部凝聚力：缓慢提升
军队忠诚度：75%
资源消耗：巨量，但收入（抄没+掠夺）同样巨量
这一日，黄霸天正在听沮授汇报新制定的田亩税赋制度，亲兵统领快步进来，脸色凝重。
“丞相，府外聚集了数百太学生，还有…还有一些老臣，跪地哭谏…说…说丞相擅权僭越，有违臣道，要求…要求丞相还政于陛下…”
沮授脸色一变：“主公，此事…”
黄霸天抬手止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带头的是谁？”
“是…是几个原洛阳大学的博士，还有…前光禄大夫种拂…”
“种拂？”黄霸天想了想，“他儿子是不是在董卓部下为将，被我杀了？”
“…是。”
“知道了。”黄霸天站起身，“取我弓来。”
沮授和亲兵统领都愣住了。
黄霸天已经大步走出府门。
丞相府外，黑压压跪了一地人。大多是些穿着儒衫的太学生，一个个情绪激动，喊着“礼制纲常”、“还政陛下”。几个白发老臣跪在前面，老泪纵横，以头抢地，为首的正是种拂。
看到黄霸天出来，人群骚动了一下，喊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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